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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倉惶蹣跚,那淚眼婆娑,看在旁人眼裡,卻只當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嘖,同樣都是姨奶奶的身份,誰又比誰高一些?何必這樣為難。
一眾的姨娘們唏噓感慨著,這年頭,沒個誰想獨占男人的道理,便是當年的老太太和大夫人都不敢這樣,她一個姨奶奶竟然……都怪鸞枝沒有度量。
☆、第44章 唱大戲
女人多了,故事便斷不得乾淨。雖經了昨日祠堂的不快,第二天宅子裡的戲還是照樣的唱。
四更天才過,雲璞戲班子就浩浩蕩蕩進了沈家老宅。
小湖邊的戲台上拉起兩片紅帷,再沿後台的木梯排出來一條道兒,直通台下的小獨院。那院內,生旦淨末丑對著銅鏡畫臉,師傅們把堂鼓敲得鏗鏘激盪。等到晌午的時候,一場大戲便已經熱熱鬧鬧的唱起來了。
京劇的音調慣是綿長婉轉的,那人物的臉譜亦是豐富熱鬧的,一段戲聽過一百回依舊讓人回味無窮,只稍他一個眼波流轉、一個頓步踏足就夠你津津樂道上許多天。
每年的唱大戲都讓人興奮不已,除卻大灶上忙碌年夜飯的夥計,整個宅子裡的傭人孩子們都被吸引了過去。把一個小湖邊圍得密密茬茬,年還沒正式開始呢,氣氛便已經跳躍了起來。老太太昨日收了孫子的信,回去後就發了哮喘,也愣是讓人推著輪椅去湊了會兒喜慶。
是個大陰天,灰瑟瑟的。寶德縣這個奇怪的地方,逢年過年不是雨便是雪。
竹嵐院裡靜悄悄的,小廝們早就一窩蜂看戲去了。隔著窗戶,只聽那湖邊方向隱約傳來忽高忽低的陣陣喝彩聲。
軟榻上,鸞枝用銀針把煙槽里的紅膏兒挑了挑,微啟紅唇抿了最後一小口:「早上餵了旺財沒有?」
旺財是沈硯青送來看守鸞枝的那條叫「敖烈」的大狼犬,整日個仰著大腦袋,一有男人從院門口經過便呼哧呼哧地做著兇相,對著鸞枝卻愛理不理,恁是個傲嬌。鸞枝因著小廝們不肯告訴自己名字,便給它改了個醜名兒。倒好,這一改名它反倒老實起來,每日個見著鸞枝給它餵骨頭,就把腦袋使勁往她膝上蹭,很是個見吃忘義的軟骨頭。
「餵了,吃得恁多,怕不是懷了,這些日子老貪睡。」梨香接過煙杆,瞅著忽明忽暗光線下少奶奶微紅的臉色,忍了忍,沒忍住:「少奶奶最近減得太快,可是身體不舒服了?要不要再吸上一壟?…老太太雖說節儉,倒沒有在這上面對奶奶苛刻,昨日又讓奴婢捎回來一塊新的呢。」
個粗心的沈硯青,竟把母-狗當成公-狗養了。
鸞枝好似沒聽到梨香的後半段話,只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你可記得我昨日吸了幾口?」
梨香愣了愣:「六…六七口吧。」
「前日呢?」鸞枝又問。
梨香便有些不明所以,惴惴道:「似乎是八口……少奶奶問這個做什麼?」
鸞枝默了默,逼自己不去看那根細長美麗的雕花小銀煙杆兒:「方才已經吸過六口了,記得今天不要再讓我看到這個東西。」
看來少奶奶這一回是來真格的,梨香連忙應「誒」,再不勸鸞枝多吸。
春畫興奮地跑進來「:少奶奶,院子裡的大戲唱得忒給勁!花旦是個男人,那身段,嘖,舞起來比咱女人還水兒!您頭一回來咱們北面,不去看真是太可惜了!」
鸞枝坐在窗前描眉,陰濕的天,銅黃的鏡子被暖爐上沸騰的水氣熏得模糊,她看不清,便伸出手指在鏡面上左右劃了劃。中間的一塊清晰了。再把黛筆在眼梢輕輕一勾,頓時那對面鏡子裡的女人便生動了起來。
以為少奶奶因為昨天的事情還在生氣呢,春畫忿忿道:「呸,都怪那個叫月歌的女人,恁是個陰險,趁爺不在的時候將少奶奶的軍!要是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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