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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兩個丫鬟坐在矮石頭上說話,只見一個扎雙環的從挎籃里拿出一桿長物,嬌忿道:「呸!哪個不要臉的,塞這嚒個噁心的東西來勾引姐姐!」
另一個年長些的拿過來看了一眼,見是一根褐紅褐紅的軟木,那頂端的尖尖兒長得像烏龜的腦袋,木柱上條條粗筋兒盤旋,大極了,又滑,手都握不住……頓時也紅了臉:「啊呀,髒死了髒死了……怕是前院那個採買的大李,他先頭總同人說,年前必然要把你睡到手上。你屢屢不肯理他,大約他便想出這嚒個餿主意,先讓你自己弄痒痒了,回頭就肯隨他了。」
宅子裡的姨娘們慣有用這個『驢角兒』的習慣。那時候的男人,一院裡娶著七八個、大十個的女人,等到年歲漸長、精力不足了,應付不過來時便藉助著這些物體。軟木製成的,比真的要大上一圈,隨便你怎麼弄、弄多久,隨便你要多快活。女人們得了滿足,那裡頭鬆軟,等到男人去世後,驢角兒便成了頂頂好的替代……宅子裡每個姨娘都有,尤是姜姨娘,每夜無它便難以入睡。這是一家上下人所共知的秘密,連老太太都睜隻眼閉隻眼。
那雙環俏丫鬟又羞又憤道:「就他大李子一個莽夫,恁的瞧他不上!……可惡,誰會癢,當咱們是那些吃飽了沒事兒的姨娘嚒?」
那年長的連忙捂住她嘴兒:「瞎,小聲著點!你現在是沒嘗過,等嘗過了就知道多痒痒了。想想姜姨娘,嘖……都不知道她屋裡藏著幾支吶,她院裡頭的阿虹和我說的。」
「嘖,她不是時常叫那唱戲的小白臉進去胡鬧嚒,還嫌不夠吃?」俏丫鬟驀地睜大眼睛,想了想,覺得不對勁,忽然吃吃笑起來:「…不對,聽你這話,莫非你是嘗過咯?……說,到底是和哪個?不說看我饒不了你!」
二人打打鬧鬧著,很快消失在巷角。
那籃子掉下石頭,一桿軟木滑下來,陽光打照在曲曲盤旋的光滑-大勿上,晃得人目眩迷離……你是沒嘗過,嘗過了就知到底有多痒痒了……玉娥只是灼灼的看著,天曉得她這兩日夜裡頭有多麼難熬?紅街里被強灌的媚毒半月便要發作一回,上一次被沈公子誤會著了寒熱,生生得用烈藥降下火來……這一回,他不在,她也不好再說生病。每到夜裡下面就如火荼燒,空痒痒的,便看著根柱子,都想弄它進去磨一磨。
心裡不想去看它,不願自己做那羞恥的事兒;然而走了兩步,還是捨不得。四下里看一看,見沒有了……該死的,要就趕快啊!迅速地往袖子裡一藏,心都虛脫了……討厭這樣淫-髒的自己,卻沒有退路,那沾染過媚毒的身子就是個泥淖,只剩下一步步往下墜入的份兒,除非哪個男人肯解救自己。
如果那個男人是沈公子,她一定竭盡全力地迎奉他,隨便他怎麼樣都行,只要他滿足快樂……她斷不會學那個姨奶奶,不知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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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們魚貫而出,三日的佛事終於完滿,黑檀木八仙椅上老太太吸著菸斗,開始訓話。
「家裡今年不太平,辛苦大家齋戒了幾天……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鋪子上欠著夥計們的工錢,不能不還。可惜一個個平時看起來能耐,出了事兒都成了啞巴,最後還是我這把老骨頭豁出去求了舊交,才勉強把帳面平過。今歲的年,大家就都節儉一些,原定七天的唱大戲,給改做三天,從除夕唱到大年初二結束,回頭派人和戲班子知會一聲。」
那語調陰陰陽陽的,在空寂祠堂里飄渺迴旋,聽得滲人,無端有股窮途末路的愴涼。
曉得老太太對自己非常不滿,李氏低聲道:「是,勞母親辛苦周旋了一趟。」
老太太吧嗒著菸嘴不說話。
姜氏不高興了,撇了撇嘴:「老太太早先不說,妾身都已同那戲班子談好,班主也把其他的生意都推了,這下可怎麼開口和人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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