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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濯元鬆開她,自顧自地邁入酒樓。
陸芍感恩戴德地望了誠順一眼,步調輕快地跟了上去。
重澤樓內香氣四溢,一樓大堂座無虛席,壓根沒有空餘的位置。
招呼的小二、聽憑使喚的大伯、換湯斟酒的焌糟、散賣果實蘿蔔的撤暫穿梭其中,忙亂中透出有序。
誠順同小二附耳說了幾句,小二心領神會,引著他們往三樓雅間走。
雅間暖意融融,白色香霧幽幽繚繞。窗檐處積了落雪,同樣是白色,冷暖卻是天差地別。
落座後,便有人上來斟茶,更有歌妓相迎,衣著輕透,懷抱琵琶,扭著腰肢走上前來。
誠順正要呵斥她們下去,卻見靳濯元擱下茶盞,瞧著一門心思只知道吃的陸芍,淡淡開口道:「留著吧。」
誠順和福來對視了好幾個來回,廠督反常,他們心裡自然疑懼。
誠順藉故出了雅室,福來也借著催小二上菜的由頭,一併退下。
廊間,福來頻頻擦汗:「今日宮裡發生甚麼大事?廠督來酒樓,何曾留過打酒坐的?」
誠順透過縫隙,時不時望里外。只見為首的歌妓步步貼近,差些就要軟在掌印身上了。他扭過頭,不敢再瞧:「今日有個不長眼的宮人企圖接近掌印,還被掌印發去浣衣局了。這才過了多少時辰,怎又好上這口了?」
「夫人還在裡邊,就當著夫人的面,這怕是」
福來想說「不妥」,又不敢隨意置喙。
「我瞧夫人吃得正歡,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話音甫落,就聽見碗盞破碎的聲音,誠順推門而入,那些個花枝招展的歌妓跪了一地。
「都滾出去。」
雅間的歌妓整理好垂落的衣裳落荒而逃,誠順和福來退下身去,斂聲屏氣地闔上屋門。
陸芍手裡的木箸插著圓鼓鼓的餃子,茫然地轉向靳濯元。
「不是說喜歡咱家嗎?」靳濯元坐在軟墊上,一腳屈起,有股子放浪形骸的痞氣:「方才瞧清了沒?」
她需要瞧清甚麼?方才只顧著吃,完全沒有注意。
「瞧瞧清甚麼?」
靳濯元拿手去抹她唇角的湯漬,力道不可謂不重,大有懲罰的意味。
誠順說,喜歡一個人,就會想盡法子勾人。他不信,刻意帶人來酒樓驗證一番。
陳簌喜歡他,知道來勾他,酒樓打酒坐的想要討他歡心,也來勾他。反倒是他榻上的小丫頭,整日乖嘴蜜舌,嘴上說著喜歡,今日稍一對比,才知這丫頭完全沒將他放在心上,哪裡有半分喜歡的模樣。
歌妓唱曲時,她在吃東西。歌妓拿眼神勾他,她在吃東西。歌妓貼身過來,她仍在吃東西。
可見就連吃食都比他緊要。
靳濯元一直都很清醒,從不屑於談論情分。他清楚地知道,依他的性子,尋常人避之不及,哪有真心實意待他的,陸芍說喜歡他,也不過是忌憚他的脾性,不敢惹他生氣。
大抵是占有欲使然,他仍是不自覺地捏著陸芍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的雙唇,胭紅的口脂印在指腹。
「咱家不喜歡心口不一的人。」
陸芍被迫直視他。
靳濯元眉眼很好看,是那種能讓人沉淪其中的好看。他的眼尾微微上揚,帶著脅迫與危險,仿佛下一瞬就要將人拆骨入腹。
陸芍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只覺得手裡的餃子再不吃就要涼了。她的小腦袋飛快運轉,想了好半晌,也不知道廠督為甚麼生氣。
橫豎先放低姿態,撒個嬌,她往常做錯事,也是同祖母撒嬌矇混過關的。
「廠督」她軟著嗓子,伸出一根指頭,勾了勾靳濯元的腰帶:「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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