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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路的是一小太監,他未將陸芍帶去主院,而是尋了處清淨的別院,權當是暫時落腳的住處。
流夏覺得院子不對,開口問道:「這是哪裡?」
小太監哈著腰,聲音尖尖細細:「不瞞姑娘,這樁沖喜的事是禁中的旨意,提督府不敢不從。可廠督至今還未清醒,沒有廠督示意,小的真不知該將姑娘安置在何處。」
流夏和陸芍也沒料及還有這齣,雖說靳濯元如今重病在榻,無法行房事,可新婚之日,哪有不入主屋的道理。
流夏只以為是底下人不會辦事,故而壓著脾氣回道:「自然是廠督在哪兒,夫人就該去哪。」
小太監卻是一點兒也不發怵:「府里大小事皆是廠督說了算,小的怎敢做廠督的主。今日若將姑娘帶至主院,回頭掌印怪罪,不單我一人,今日過手的人都難逃責罰。望姑娘體諒,這處聽雪院已是府里最大的別院了,姑娘且在這處安置,待廠督醒了,自會有他的打算。」
「這是甚麼道理?」流夏拔高了聲音,她們頭一日入府,今日退這一步,往後還不知受甚麼氣。
她正要同小太監爭執,陸芍伸出指頭扯了扯流夏的衣袖。
「算了,別為難他了。」
沖喜這事本也未同靳濯元商談,醒時總要有些脾氣。想來這小太監最是知曉廠督平日狠厲的手段,萬不敢招惹,這才拿不定主意,將她送至聽雪院來了。
小太監頷了頷首,道了聲多謝姑娘,便掩上門退了出去。
流夏急得跺腳:「姑娘,您方才遮著面沒瞧見,這府里哪裡有辦喜事的跡象,也太虧待人了!」
陸芍放下喜扇,露出張昳麗的小臉,她早顧不上喜不喜慶,左右今日不用見那靳濯元,也不用與他同床共枕,反倒是教人鬆了口氣。
第5章 吃了藥才能好起來呀
冬日的寒氣霧繚繚地盤旋著,拂過地面,落下一層薄霜。聽雪院點滿烏桕燭,赤橙的燭光籠著小院,像是雲霧中的一輪金黃。
陸芍坐在白檀木刻金絲雲腿圓桌前,怔愣地瞧著雲竹領著侍婢提個食盒進來。
雲竹年紀不大,瞧著還比流夏小一些,大約是誠順見她只帶了一個貼身侍婢,怕人手不夠,就將雲竹撥來她院裡了。
食盒一層層挪開,裡頭裝著青花溫盤[1]。侍婢將溫盤端出,一一擺至圓桌上。
不多時,空蕩桌面擺滿了各色菜式。諸如貨鱖魚、鵝鴨排蒸、西京雪梨、炸蟹、低酥水晶膾,統共十二道,葷素甜食,一應齊全。
陸芍和流夏都瞧傻了,國公府的膳食已是講究,卻也不似提督府這般奢靡。況且侍婢端來的多是南食,其中不乏有海味,海味處理工序複雜,非地道的廚子能鎖鮮去腥。
「小公公,府里有南廚?」
小公公布了碗筷,躬身對陸芍道:「姑娘喊我誠順就好。府里是沒有南廚的。底下的人知曉姑娘是打南邊來的,怕姑娘吃不慣汴州的菜式,這才著閒漢從東街巷的酒樓買了南邊的菜式回來。姑娘放心,坊市相連,不過片刻腳程,這幾道菜也用溫盤裝著,涼不了。」
陸芍伸出指腹,輕輕觸碰了盤沿,溫溫熱熱的,她驚喜地望向流夏:「果真熱著。」
國公府建在汴州,平日飲食皆是汴州的菜式,陸芍生在余州來,自幼吃慣了南食。她初來國公府時,用不慣府里的菜式,吃了一回,夜裡便覺腹脹,第二日還鬧了肚子。流夏想囑咐小廚房做些溫吞的南食,府里膳廚無一會做,陸芍也不想給人添麻煩,硬著頭皮吃了幾日,這才漸漸適應過來。
她拾起木箸,笑盈盈地抿了抿嘴,十來年的習慣很難更改,她雖來汴州一年,心裡念著的仍是幼時的口味,尤其今日被繁重的婚服壓了一日,肚腹空空,早就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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