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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在聽到卿安的描述後,克制自己眼神的方向,僅用餘光瞥向聞琛之的方向。明明應該是溫暖的環境,但他周圍卻死氣沉沉的,身上都好像都掛起黑線。
聞琛之腦子裡鬧哄哄的,他已經聽不進去一個字了,嘴角苦澀地扯出一點笑容,他這算什麼,出師未捷身先死?他還沒邁出第一步,就直接被宣判死刑了?
他現在好像真的相通自己對卿安的感情了,就是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可他從狂喜到跌落懸崖,也僅僅只用了幾分鐘,這幾分鐘的宣判也都是卿安給的。
&ldo;弟弟?…弟弟!&rdo;恍惚中,聞琛之好像聽到卿安在叫他,他努力收回情緒,手掌附在臉上,狠狠壓了壓臉頰,指尖帶了兩滴水珠。抬眼,還是笑得勉強:&ldo;怎麼了。&rdo;語音沙啞。
&ldo;怎麼站的那麼遠,快過來坐,下一輪了!&rdo;卿安招手讓聞琛之過來,昏暗的視線下,她並沒有發現聞琛之的情緒變化,只當他沒好意思靠這麼近八卦。
聞琛之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坐在卿安的身邊。在坐下的時候,暗戳戳地向卿安的方向移了移,想靠卿安更近一點。
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聞琛之到最後完全放任自己的情緒游離,他像個孤魂一樣,飄蕩在房間裡,視線焦點全部聚集在卿安身上,她的一舉一動吸引著自己的全部注意力。
卿安摸了三次頭髮,喝了大半瓶礦泉水,抬手13次,和周慕怡交流5次,衝程馨馨笑了7次,看向自己3次……
聞琛之覺得自己著魔了,特別是在聽到那些話後,本來可以控制的情緒,瞬間爆發傾瀉而出,他抬手看向桌上的果酒,長臂一伸就拿了一瓶,打開後就仰頭灌下。喝得又快又急,喉結上下滾動,來不及吞咽,細長的水流順著嘴角劃下。
&ldo;咳咳。&rdo;聞琛之被嗆到了,他俯下身子咳得又慌又急,眼角因為咳嗽溢出淚珠,他將頭靠在膝蓋上,借著咳嗽之名,眼淚一滴一滴,沾濕褲面。
&ldo;當心點,&rdo;陳繼坐到聞琛之旁邊,拍著他的後背,&ldo;不要喝這麼急,果酒也會醉的。&rdo;
是嗎?聞琛之在心嘲道,他果然是醉了,不然怎麼會聽到那些與自己背道而馳的話。
……
聞琛之在渾渾噩噩中,等到了派對的尾聲。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聞琛之的世界靜而悲,耳邊的喧鬧仿佛是過眼雲煙。其他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兩/□□場,都默契地沒有叫上卿安。
卿安跟在他們身後,向外走去。直到一聲沙啞的&ldo;姐姐&rdo;把她定在原地,低沉的聲線下是帶著哭腔的委屈,卿安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轉身。
卿安再粗神經,都能感覺到聞琛之晚上不對勁,他眼神幽幽地盯著自己一整晚,努力回憶一下,大概是自己在回答完&ldo;理想型&rdo;的問題後,卿安已經快記不得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了,她只記得聞琛之站得離她很遠。
&ldo;怎麼了?&rdo;卿安笑著轉身。
聞琛之高大的個子站在走道上,不知何時他將衛衣的帽子戴在了頭上,整張臉都籠在黑暗中,橘色的燈光將他的帽沿邊照出圈光亮,整個人籠罩在光的暗夜下,看不清表情。
一步一步地,卿安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弟弟縮進與自己的距離。
聞琛之好像失去了距離的感知,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卿安,卻沒有減小邁步距離,依舊大跨步朝目標走去。卿安不得不一點點地後退,路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偏離了方向,卿安後背靠上了冰冷的牆壁。
她無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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