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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默了良久，宗悟先開口說話。
&ldo;喝點兒嗎?&rdo;他問。
戚無深以為師尊是想喝湯，用湯勺將自己碗裡的湯盛去一下給師尊，宗悟卻擺擺手。
&ldo;不是這個，我說喝酒。&rdo;
戚無深：&ldo;……&rdo;
他確實買酒了，不過是背著嵇盛買的，只有幾小壺，都是烈酒，被他偷偷埋在院子裡那幾個廢棄的花盆中。
九重天上，雖然可以飲酒，但過量飲酒會讓人意識散亂，心智不堅，被認為是毀道造業的開始，所以那些高門大家都是有禁止飲酒的規定的。
這也是戚無深背著嵇盛的原因之一，當然，另一個原因是，好東西當然要……自己享用。據他所知，嵇盛也是背著他買了不少小玩意兒的。
戚無深有些不確定，師尊是真的想喝酒，還是在詐他。
躊躇片刻，他忽而想起，師尊好像從來沒明著提過「禁止飲酒」的要求。
其實並不僅僅是禁止飲酒，師尊沉默寡言，連要求都提得很少。
大多數時候，戚無深都是按照別人家師尊的要求，以及師尊「守禮」的印象，去「揣度」宗悟的意思的。
難道……是他錯了?
&ldo;師尊，怎麼突然想喝酒了?&rdo;戚無深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試探一下，他不能輕易把自己的底線交出去。
‐‐他再敬師尊、愛師尊，摸魚划水吃喝玩樂的底線還是要站住的。
&ldo;沒事，就是想喝了。&rdo;宗悟又道，&ldo;前些日子翻書，看見塵域有「借酒消愁」的說法，想看看是不是真的。&rdo;
他沒說實話。
其實他是看小徒弟心情好像不太好，又不知道怎麼安慰，這才提出要不要喝酒的。
當然，除此之外宗悟還有另一重考量。
那就是，那些話本裡面好像經常有「喝酒助興」之類的橋段。
戚無深沒提酒的事情，轉而抓住了他以為的重點。
&ldo;師尊有愁的事情?&rdo;少年如此問道。
師尊缺情少愛，從之前聽到師尊累，到現在發現師尊可能愁，戚無深只覺得他以前真的是太不了解師尊了。
莫名地感覺虧欠，與此同時，他又覺得這似乎是一件好事。
能發現過去的不了解，就意味著可以補救，眼前的情況不是也意味著他們師徒間的關係，又要更親近一步了呢。
宗悟搖搖頭。
他根本不知道愁是什麼感覺。
發現小徒弟渡劫可能遇見問題的時候，他沒愁過就直接偷跑下去，查看情況了。
發現自己懷孕、被關到天闕寒冰域的時候，他也沒愁過，反正懷了就懷了，他也沒有過打掉的想法。
宗悟的感情向來就不多，唯一的感情，諸如不忍啊、憐惜啊、或者是反感啊，全都用在小徒弟身上了，別人也不配。
戚無深卻有些納悶，師尊剛說想試試「借酒消愁」是不是真的，可是等他問師尊有什麼「愁」的時候，師尊又搖頭了。
少年有些茫然，他剛想繼續問下去，卻見宗悟單手扶著肚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宗悟抬起頭看向他。
轉而道：&ldo;是啊，有愁事。&rdo;
戚無深：&ldo;……&rdo;
他哪裡知道師尊之所以點頭，是因為宗悟發現，搖頭的話，還得解釋為什麼要喝酒。好像算來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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