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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看起來漫不經心。
嵇盛壓低聲音道：&ldo;能靠譜嗎?&rdo;
&ldo;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do;戚無深淡淡道，神色卻有些憂色。
為甩開那兩人，他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此時已是下午，再搞不到錢，怕是要市集的商販，都要收攤回家了。
視線在描金摺扇上緩緩打量，他似決定了什麼，又說道：&ldo;實在不行，就當了這扇子吧。&rdo;
&ldo;可是……&rdo;
正在此時，只聽「咔噠」一聲。
&ldo;開了。&rdo;老掌柜慢悠悠道，三人立刻湊上前去。
只見不大的鐵盒中，一疊對摺的銀票，塞得滿滿當當，足足有半指厚。饒是不知這銀票價值，嵇盛也不由一驚。
&ldo;這麼厚的一打銀票，能買多少肉啊?&rdo;他不由感嘆。
戚無深表情卻仍是如常，不驚不喜。
&ldo;這是什麼朝代的銀票，我怎麼沒見過?&rdo;老掌柜用絹布裹著手，小心翼翼地抓起銀票。
他艱難辨認出銀票上的年號，肥潤的唇瓣間吐出二字：&ldo;仁……仁嘉?&rdo;
&ldo;這、這不正是，剛才說書先生故事裡面的朝代嗎?&rdo;嵇盛驚道。
戚無深卻明顯不想管那麼多，他敲敲櫃檯，直奔主題說道：&ldo;能換多少銀子?&rdo;
老掌柜推了推琉璃鏡，掂量片刻，又道，&ldo;這東西現在市場上，早就不流通了，估計也就在我這兒能換點錢。&rdo;
他的語氣很慢，分明是有意殺價，才吊著二人。
&ldo;保存得也一般，在土裡埋了近千年吧，這東西估計是一見風便得化了。&rdo;
他掀起一張票子，放在面前，輕輕一吹，銀票直接碎成無數碎片。
&ldo;……&rdo;嵇盛看了只覺心疼。
&ldo;五兩銀子吧，不能再多了。&rdo;老掌柜趁機道。
這面值不及銀票所值的千分之一，戚無深雖沒打算直接用這「幾朝遺物」去買東西，但也看出掌柜是故意壓價。
嵇盛拽拽戚無深衣角想勸他走。
少年沉思片刻，果斷道：&ldo;成交。&rdo;
嵇盛：&ldo;……&rdo;
掌柜又道：&ldo;你們剛才說開盒子給我報酬，我也不多跟你們要，一兩銀子就行。一共是四兩，我現在找給你。&rdo;他邊說，邊在櫃檯里翻找。
&ldo;真是奸商!&rdo;嵇盛小聲吐槽。
戚無深卻再度開口：&ldo;不用拿了，四兩銀子我們也不要了。&rdo;
&ldo;有這好事?&rdo;琉璃鏡後閃過一絲精光。
&ldo;我要你手邊那副茶具。&rdo;少年堅定道。
那是一副黑底帶白的茶盞，白斑如同閃亮群星綴於盞壁，雖說模樣還挺特別，但看起來並不像太值錢。
嵇盛撇撇嘴，想說賠了。
老掌柜看向那副茶盞，下一秒，眼眸立刻被驚恐充填：&ldo;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就算拿你那全部的銀票換，最多也就能換半個杯子。&rdo;
嵇盛卻明顯不太理解：&ldo;不過是個帶些白斑的黑盞罷了，有什麼稀奇的。&rdo;
&ldo;什麼黑盞，那可是天目曜變黑釉建盞!燒制千件能出一件就不錯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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