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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攸寧看著卿國公,這些日子他似乎老了不少, 他一來, 卿二老爺一下便有了主心骨。
賀攸寧擺了擺手, 讓下人給卿國公賜座,「國公爺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叫人傳消息來,身為晚輩未能遠迎實在失禮,待此事處理好再與您問好。」
卿國公看著眼前的外孫女,心中一陣冷意,他的女兒背棄卿府,已然不顧父母養育之恩,也不管族中上下性命,他的外孫女也成了殺害他家人的劊子手。
他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人如同置身冰窖。
「公主此話真是折煞老臣,若等著公主將事處理完,恐怕卿府早就血流成河,待到那時老臣還有何可說。」
賀攸寧轉過身,祖孫二人第一次這樣相望,撕開所有的偽裝,賀攸寧毫不掩飾她的惡意。
「從前總聽國公的教誨,有一言記在心中莫不敢忘,您說這世道若想變一變,哪有不流血的。風水輪流轉,也該輪到您了。」
這話是阮家覆滅後卿國公於大殿之上對景成帝說的話,如今卻被賀攸寧原封不動說與他聽。
卿國公這些年經歷這般多事,可依舊覺得之前的選擇沒有錯,但這些日子以來諸事不順,此刻聽了賀攸寧的話竟有些動搖,不由想問問自己難道真的做錯了麼。
可家族利益至高無上這是他一直刻在心中的話,從牙牙學語的幼童時期起到現在白髮蒼蒼,他一直將祖輩教誨奉若圭皋。
景成帝告訴他錯了,世道在變他也要變,可在卿國公看來這種變無非是要世家將既得利益拱手想讓,是以他才會那般激烈阻止景成帝變革。
女兒的背叛,外孫女的爭鋒相對,這一切都好似在告訴他,他錯了。
卿國公幹咳兩聲,喝了淡竹遞過來的茶潤潤喉,「公主這話說的未免早些,老夫在朝中多年,一直盡職盡責忠心耿耿,何來要流血一說,就算老臣肯舍下性命朝中同僚怕也是不會輕易答應。」
賀攸寧卻看穿他言語背後的氣勢不足,「從前是從前,如今是如今,國公大人若是真在朝中一呼百應那還需要來江寧一趟,想來怕是人人為求自保無人敢同卿府共患難吧?」
景成帝變革遭到世家一致阻攔是因為觸及到了他們的利益,這才讓他們擰成一股繩,可此次卻是卿家一門之事,即便卿國公在世家中威望頗盛,在朝中也有勢力,但這並不能讓世家為了他堵上家族利益。
唇亡齒寒的道理是不假,但做出頭鳥的舉動更不可為。
樹倒猢猻散,阮家如此,卿家自然也是如此。
真相被戳破,卿國公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放下茶盞,人生第一回 低下頭來,「阿寧,你是我的外孫女,身上留著的血有一半要姓卿,打斷骨頭連著跟,我們是親人啊。如今你人也殺了,也該消消氣了。」
見硬的不行,卿國公便想利用親情二字牽制住賀攸寧。
但賀攸寧偏偏最不喜卿國公拿親情二字作託詞,「您也知道我是您的外孫女,當年又為何在朝堂上非要治我重罪,罰我去皇陵才肯罷休?」
「在您眼中有親人麼?您只看著卿家的榮華富貴,為著讓我父皇難堪讓自己的外孫女去守皇陵,這便是您口中的親人?」
賀攸寧對卿國公並無什麼感情,說這些也無埋怨之意,只是見不得他這般假惺惺。
卿國公卻覺她能說出這番話是對著卿家還有感情,又瞧見一旁受傷的卿嘉述,開口說道:「你與斐之還有婚約在身,你如此對待他的至親骨肉,又叫他如何想。」
「我與他的婚約不過是口頭上隨便說的罷了,算不得數。」
卿嘉述此刻倚靠在牆邊,天色太暗叫人看不清他是如何神情。
「這兒真是熱鬧,阿寧,我可來晚了。」賀晉搖著紙扇從卿府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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