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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辛硬著頭皮，&ldo;我怕?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可別胡說。&rdo;
林鄞業沒去揭穿他，只是給寇辛倒了杯溫茶，茶水暖進肺腑，瀰漫起清淡的茶霧，寇辛碰了下杯子，沾了沾唇，便放下了。
他愈發地緊張。
林鄞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索性開門見山，&ldo;寇小世子……&rdo;他在&ldo;醉生夢死&rdo;&ldo;碌碌無為&rdo;&ldo;紙醉金迷&rdo;等等詞中，挑了個不傷人的詞，&ldo;快活了十幾年，突然從國子學轉入太學，雖是聖上的旨意，但世子不惱，反而還如此……&rdo;
林鄞業又頓了頓，想起報信的宮人說寇辛在堂上爭著搶著要李教傅打自己臉面的事，再挑了一個委婉至極的詞，&ldo;好學。&rdo;
林鄞業：&ldo;其中端倪，有心人自然能瞧得出。&rdo;
林鄞業解釋完後，寇辛安心了許多，坐得都直了些，&ldo;這有心人恐怕只有你而已。&rdo;
旁人哪管他想不想入仕。
林鄞業也不否認，淡笑應是，&ldo;可依臣看，世子怕是連鄉試都過不去。&rdo;
寇辛當即想拍桌而起，咬了咬唇，卻發現林鄞業說得他好像無法反駁。
林鄞業站起身，走至那幾箱書前，&ldo;科考時必取四書五經其中當經義題，這一箱便是時下譯文最全、也是京中官員常讀的一套，是你必須背熟的，熟到只見到一字，便能迅速想起所屬哪章及其前文後文，而這一箱是韻府對類、古詩鈔選等，古文時文，應有盡有，你需將其念熟，這一箱是下一次春閨最有可能被聖上命為主副考官的官員所作時文，有個印象即可，這一箱……&rdo;
林鄞業一箱又一箱的說過去，直將寇辛說得頭昏腦脹。
林鄞業下了最後的通牒，&ldo;中秋三日假，你需將這一箱過目一遍。&rdo;他指了指&ldo;四書五經&rdo;那箱。
寇辛下意識反問：&ldo;中秋?&rdo;
林鄞業頷首，&ldo;是，過兩日便是中秋了。&rdo;
寇辛算了算，好像也是，足足三日假呢!怪不得昨夜他爹畫的美人圖上圓月高懸，原是送給他娘的團圓禮。
寇辛想罷，看了眼那一大箱子的書，忍不住拉了下林鄞業的袖擺，&ldo;等等，你為何要為我想了這麼多?&rdo;
這人看起來明明很討厭他。
林鄞業看了寇辛好半響，才道：&ldo;臣身為皇子之師，大皇子有武將之風，二皇子雖不如大皇子穩重，但在詩文上，也造詣非凡。&rdo;他從寇辛的手中扯回自己的袖擺，&ldo;而臣，年僅十六，便三元及第，被聖上欽點為鼎元。&rdo;
林鄞業突然抬手撫了撫寇辛的頭頂，&ldo;陛下將世子交給臣看管，便也算臣的學生。&rdo;
林鄞業的力道很輕，抬袖撫過時，熟悉的竹蘭香包裹住寇辛，寇辛下意識抬起頭，怔怔與林鄞業溫和的眉目對上，聽他道：&ldo;若是世子的蠢笨之名傳出，在下，名聲堪憂。&rdo;
正感動著的寇辛：&ldo;?&rdo;
寇辛咬牙：&ldo;林鄞業!&rdo;
林鄞業微嘆，&ldo;臣只是如實相告。&rdo;
寇辛氣的，&ldo;你才蠢!誰是你的學生了?淨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那些破書，我才不要!&rdo;寇小世子快要氣冒煙了，&ldo;還有!誰准你摸本世子的頭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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