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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戮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驚呼：&ldo;右豆!&rdo;
青影正是在杭州有過兩面之緣的萬品樓弟子、蘇梨的護妹狂魔二師兄，竇胡。
杭州一別，經月未見，竇胡神采不變。
電光般的眸子快速向金不戮所在的位置掃了一把，而後拍拍手，對圍觀人群一揖：&ldo;不好意思，在下本是追債人，不慎被欠債的惡棍算計。各位大爺打爛了什麼貨品也莫要驚慌，找那小子賠。看見沒有，站在窗口大呼小叫那傢伙。&rdo;
說罷朝江對面一指。
立刻，攤主之中亮起數十道怨恨的目光，以江面為背景，齊齊襲向金不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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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高級雅間之內，一桌珍饈海味。
新鮮割出的鯊魚鰾，拳頭大的鮑魚，咕嘟咕嘟的佛跳牆。
竇胡吃得風捲殘雲，邊吃邊說：&ldo;你真要好好謝謝我。這位壯士如此粗魯，隨手亂扔暗器，打到了橘子不要緊，打到了橘子旁邊的行人就不好了。打到了行人當中的我，那更是大大不好了。江湖會因此少了一個傳奇。&rdo;手指一伸，差點戳到阿鷹臉上。
&ldo;這位壯士&rdo;‐‐阿鷹眼中有無數把刀，已將竇胡凌遲了百遍。默默坐在金不戮旁邊，一聲不吭。
虎伯時刻警惕，盯住竇胡的手。若他敢伸向金不戮，就立刻一刀斬斷。
金不戮賠了沿江小攤大把銀子，又應竇胡要求擺了珍饈上桌。卻並沒有氣惱。靜靜望著他，不著一詞。待竇胡打出滿意的一個飽嗝，開始慢慢吃水果，才開口：&ldo;杭州蒙竇大哥照料，萬分感謝。&rdo;
竇胡一聲冷笑：&ldo;我可沒照顧你，照顧你的是我蘇梨妹子。你這小子，下一句就打算問我蘇梨妹子好不好對不對?&rdo;
金不戮點點頭，問：&ldo;蘇梨妹妹還好麼?&rdo;
&ldo;好不好我是不會告訴你的。&rdo;
金不戮依舊不動聲色。
竇胡盯住他的雙眼：&ldo;不必在我眼前裝老實。她要是知道冒險救過的窮光蛋原來是個紈絝子弟，肯定就不好了。不過，放心，我不會告訴她。我壓根不會說有你這號人。&rdo;
金不戮暗忖，自己並未親眼見過溫旻留給竇胡師兄妹的字條，萬品樓的人對自己和他的身份到底知曉多少，並不好推測。
不過見竇胡如此說，此番來找自己，定然不是因為蘇梨的私事了。不知和他做伴的另外兩人是否就在附近。
於是道：&ldo;我走水路，竇大哥走陸路，卻從濟南一直獨自跟到了泉州。實屬不易。&rdo;
竇胡又用一個飽嗝響應他，不否認這一路上跟蹤他的暗影就是自己。
&ldo;明人不說暗話。竇大哥千里跟隨，定有要事相告。不如直說吧。&rdo;金不戮道。
竇胡抱住肩膀：&ldo;不錯，再不說，你就要回金家堡去了‐‐小子，你要是夠膽，就跟我走一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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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的冬，潮濕而陰冷。樹木未曾落葉，卻凝成一團青黑色。烏油油地蔓延，似要刺破初冬最後的靜。
夜晚的森林，金不戮拄著拐杖，於樹叢中吃力跟隨。
他夠膽，所以隨竇胡來了。
竇胡耐心甚好，飄出丈許便抱著肩膀等著。等金不戮走近了，便再往前躍一丈，然後又回過頭等著。
見金不戮一雙眼睛亮盈盈地，幽暗之中明如星子，正望向他的方向。驚奇道：&ldo;你眼睛怎麼這麼亮?難怪在濟南大晚上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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