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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聲漸漸停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推門而入的衛風棠以及秦瑜身上。林修竹跟在他倆身後，面對這樣的情景，一時有些茫然。
&ldo;怎麼了?&rdo;
這一整天他都呆在三營，配合著做各種實驗，包括但不限於抽血、口腔黏膜等樣本提取，全身體檢及體能測試，甚至還包括心理檢測，可以說是他長到這麼大做過的最全面
、最完善的檢查。
衛風棠只在最開始的樣本提取階段在旁邊看著，後面不知發生了什麼，他打了個招呼就表情嚴肅地帶著秦瑜匆匆離去。直到下午他們才回來，臉色難看眉頭緊鎖，仿佛心裡壓著什麼千斤重擔一樣，憂心忡忡，又坐立難安。
衛風棠沒有回答林修竹，而是沉默地迎著那些如有實質的目光，步履沉重地走到打餐檯。看著不算豐盛的晚飯，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拿起餐盤，打好飯菜。
回頭尋找座位時，他難以避免地正對那些殷切的面孔，卻不敢和任何一個人有視線接觸。直到看到蘇則他才悄然鬆了口氣，端著餐盤快步走了過去。
蘇則這個時候已經啃完包子正準備離開，見衛風棠他們三人過來，他又不動聲色地坐了回去，招呼道：&ldo;衛院士、秦博士。&rdo;
衛風棠放下餐盤，對他點點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疲憊和焦慮。秦瑜的臉色比他好不到哪去，唯有林修竹搞不清狀況，茫然又焦急地問著：
&ldo;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rdo;
蘇則看了衛風棠一眼，想了想好心回答道：&ldo;今天有飛機墜毀在西山上。&rdo;
&ldo;西山?&rdo;林修竹愣了一下才想起，西山就是基地西面那個小山包，驚訝地問，&ldo;怎麼墜毀的?該不會是……被打下來的吧?&rdo;
蘇則搖搖頭：&ldo;不是，是因為撞上了鳥群。&rdo;
&ldo;鳥群?&rdo;林修竹慢慢張大嘴，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表情如此嚴肅了，&ldo;可是為什麼啊?&rdo;
蘇則沉吟一會，緩緩道：&ldo;不知道，不過以前也有飛鳥撞擊飛機的事故。&rdo;
&ldo;但那些不會發生在一萬五千米的高空。&rdo;秦瑜低著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碗，語氣低沉。
她面前只有那一個碗，裡面盛著湯，清澈的水裡飄著幾片菜葉子，與其說是湯，不如說是涮鍋水。
蘇則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看了眼附近圍坐的戰士們後，他最終選擇了沉默。
就在這樣沉悶的氣氛里，衛風棠食不知味地吃完晚飯，離去時他步履匆匆，就像在逃難。
蘇則追著他離開食堂，在三營門口出聲叫住了他：&ldo;衛院士，有件事……&rdo;
衛風棠擺擺手打斷蘇則，語氣十分疲憊：&ldo;你想說我們離開長陵山後出現的異狀吧?小武已經告訴我了……小蘇，我不知道你怎麼看這件事，但我有種感覺……&rdo;
衛風棠說出這句話就停了下來，久久不語，蘇則也不催促，只是站在那看著他。秦瑜站在衛風棠身後，視線落在三營門口光禿禿的花台上，神情有些恍惚。
林修竹站在旁邊，看看蘇則又看看衛風棠，想問&ldo;長陵山的異狀&rdo;是什麼，想問衛風棠到底想說什麼，但又有種想立馬扭頭就走，遠遠離開的衝動。
世道已如此艱難，他不想再聽到任何壞消息了。
漫長的、壓抑的沉默後，衛風棠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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