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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沛沒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他看向面前的人，繼續問了下去，只是這回，語氣放緩了些：&ldo;沒看到公告麼?你去蘭特花園做什麼?&rdo;
霍樂寧搖了搖頭。
這是在回答前一個問題。
他回答問題的順序也很規整，不會漏掉任何一個。
然後，他頓了頓。
&ldo;我去撿我的阿爾洛。&rdo;他輕聲道。
這是後一個問題的答案。
嚴沛愣了愣：&ldo;阿爾洛是誰?&rdo;
霍樂寧攤開手。
一個巴掌大的機器人躺在他的手心，方方正正，身上沾了些青草葉。
首都星傍晚剛下了一場雨，大約是受了潮，小機器人一雙朝天的圓眼睛微微動了一下。
然後，空氣中就響起了一陣&ldo;刺啦&rdo;的電流聲。
霍樂寧出門的時候，手上拿了罐能量劑，是嚴沛從抽屜里摸出來塞給他的，因為他猜小孩兒估計沒吃飯。
他還是那副平靜得過頭的模樣，跟嚴沛道了謝，然後趴在窗口簽保證書。
嚴沛看著他的背影，聽到了杜星有些猶疑的聲音。
&ldo;我們真的就這麼放他走麼?&rdo;他問。
&ldo;要不然呢。&rdo;嚴沛頓了頓。
&ldo;一個剛成年的學生，一問三不知，總不能真的擊斃吧。&rdo;他道。
&ldo;但是他擅闖了軍事重地，萬一……&rdo;
嚴沛挑了挑眉：&ldo;你把花園叫軍事重地?&rdo;
杜星沒話說了。
霍樂寧那句&ldo;蘭特花園&rdo;出口，他也覺得有些離譜。
&ldo;巡邏隊那邊也真是……&rdo;他嘀咕。
&ldo;他們也是執行總部的命令。&rdo;嚴沛神色很淡，&ldo;湛上將這次凱旋，九死一生，之所以這麼艱險，完全是因為聯盟前期的一些錯誤命令，聯盟對他有愧。&rdo;
所以，想著法子在各處討好他。
據他所知，湛崢喜靜，最怕被打擾清淨，聯盟大概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周邊戒嚴。
但是那幫懦夫不知道。
湛崢討厭被打擾清淨，更討厭擾民。
他勾了勾嘴角，眼睛裡卻沒有笑意，打算下班時候&ldo;順手&rdo;發郵件告上一狀。
漫不經心地轉過頭，看到了杜星還有些糾結的側臉。
他沉默了一瞬，輕飄飄地恐嚇：&ldo;不過，如果他真的不幸是個間諜，被擊斃的就是我們了。&rdo;
惡魔低語響在耳邊，杜星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嚴沛看著心滿意足，無意義加班的痛苦都消失了，剛把喝完的泔水‐‐
咖啡扔進垃圾桶，餘光卻看到一個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霍樂寧居然還沒有走。
&ldo;忘了什麼東西?&rdo;他頓了頓，問。
霍樂寧搖了搖頭。
近距離看，嚴沛才發現霍樂寧的眼睛的確很漂亮，清澈乾淨。
但是裡面空空蕩蕩，像是兩顆無機質的漂亮寶石。
他想，或許這個男孩兒是真的有些生理上的問題，加上剛剛荒謬的刑訊，他心軟了幾分，於是耐心地等著霍樂寧。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ldo;哥哥。&rdo;他輕輕地道，&ldo;你覺得人類不會和機器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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