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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在府里,天空被院牆隔成方方正正,只有雲彩,一會像鯉魚,一會兒像燕子。
回府的路上,夏姨娘說一些「今天料子真多」的話,紀慕雲笑著敷衍兩句。到了雙翠閣,冬梅興奮極了,對菊香說個沒完,後者眼巴巴等到現在,不停發問「我沒去過松鶴樓」「你放河燈了嗎?」
往年放河燈,紀慕雲從沒走過這麼遠的路,落魄之後跟著父親弟弟出門,也是逛逛街就回家了,此時脫下鞋子,發現腳板都紅了。
她打著哈欠,等熱水端來,洗漱一番就歇下了。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響動,菊香的聲音和院門響動傳進來
紀慕雲的睡意像疾馳的馬車,跑的無影無蹤。
進入曹府四個月,誰看不出曹延軒夫妻之間的僵局就是白痴了,可今天寶哥兒跟著曹延軒甚至不願意在正院將就一晚?
她顧不得多想,披衣下床,彎腰提睡鞋的工夫,曹延軒已經帶著微微涼意,大踏步進了西捎間。
「不用起來。」他滿臉倦色,拉著腰帶,「我這就歇了。」
紀慕雲忙叫冬梅「上茶」,菊香「提熱水來」,又問「您要不要添點點心?」
曹延軒搖頭:「在鋪子裡吃過了。」
也對,女眷們用了很長的時間挑選衣料,男士們在隔壁閒坐,茶水點心鮮果是少不了的。
她服侍曹延軒脫下外衣,散開發髻,漱口的時候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坐進盛滿熱水的浴桶時,他發出舒服的嘆息聲,閉著眼睛,神色間的疲倦是看得見的。
紀慕雲也不多說,用棉布帕子替他細細擦洗背脊。
以往天熱,曹延軒不愛泡澡,洗一洗便出來了,今天卻在熱水中待了很久。他一度想說些什麼,卻沒說出口,任由她按摩肩膀和頸窩。
片刻之後熄了燈,紀慕雲半點睡意都沒有,不願吵他,側身在枕頭上挑著最舒服的姿勢;他像是也睡不著,連著翻了兩個身,過了許久,忽然在黑暗中開口「以前在家裡,也放河燈吧?」
這話一說,緊張和尷尬的氣氛散了許多,紀慕雲無聲鬆了口氣。「也放的,怕人多走丟了,在家裡吃過飯,就出來了。」
她講了講近幾年的中元節,不提「走得腳疼」的話題,挑著高興的事情:「去年做過河燈,結果在家裡都浮不起來,只好去鋪子裡買。」
他嗯一聲,沒做聲。
紀慕雲的聲音帶著懷念,「回去的路上遇到豆腐澇和藕粉,還有糖糕,我吃了,結果肚子疼。」
曹延軒笑起來,摸摸她頭頂,又去摸她肚子,「今天吃的好不好?」
「桂魚比買回來的好吃。」她咂咂嘴巴,「蝦仁沒有我們府里做得好,黃魚燒得很夠火候。」
黑暗之中看不見他的臉色,聲音聽起來溫柔多了,「若是喜歡,日後帶你再去。」
難不成,六叔經常帶楊姨娘出門?希望太大,失望起來會更難過,她笑著應了。
曹延軒伸展一下身體,又說「六叔是上一輩最小的叔叔,詼諧灑脫,和我們這一輩情分甚佳。」
之後他閒閒訴說,六叔曹瑾其實是近支堂叔,幼有慧名,得遇名師,一路順風順水,二十一歲便高中,被皇帝欽點為探花。之後曹瑾入了翰林院,外放做官,原本前程似錦,在太原任知府的時候遇到貪婪粗鄙的上峰。曹瑾是世家子弟,心氣極高,不願阿諛奉承,更不願同流合污,奮而掛冠歸鄉,回到金陵,在曹家族學教書。
「以前六叔在任上,信中總說,如今這年月,外表花團錦簇,內里艱辛,判個證據確鑿的官司還要顧忌護官符。」曹延軒語氣帶著無奈,「待他回來家裡,今日掃雪烹茶,明日對月吟詩,後日登泰山觀日出,日子要多逍遙便有多逍遙。」
姨丈也說過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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