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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冷笑一聲,卻把箭頭丟得遠遠地,「蘭娜,拿把刀來!」
撕開沈惜年肩上的衣裳,發黑的污血頃刻間泉涌而出。
沐言歡正猶豫著思索對策間,突然張大了嘴巴。
他看到,君竹一挽垂在胸前來不及束起的墨發,俯下身去。
那雙沐言歡夢裡現實都萬般眷戀的唇,此刻正緊緊貼在沈惜年裸露的傷口上,大力吮吸著。
「嘩啦」一聲,君竹吐出滿口的血污,又垂下頭去。
不知為何,沐言歡心中酸澀,竟然沒有絲毫勸阻。
他背過身去,心底五味陳雜。
按理,他本不該想方設法救沈惜年。
就讓他「順理成章」殞命於此,才是這一世最暢快的安排。
可他亦隱隱察覺,如若君竹心中的那個人真的是沈惜年。他若有事,這一世,君竹的餘生又將活在痛不欲生中。
鬼使神差,沐言歡竟然憑藉上一世對兵器劇毒的熟稔,救了血海深仇的「敵人」。
三人再次回到馬車上前行,沐言歡看著君竹給沈惜年掩好毯子,又擰了巾子細細擦拭他的額頭。那股自重生起就一直揮之不散的酸意,又沁滿胸膛。
淡淡「哼」了聲,沐言歡扭頭不去看他們。
若不是外頭飄著雨絲,他恐就真要跳車了。
「我的藥棉,恐只能撐過今晚。」君竹蹙眉,「明早理應能到最近的城裡。到時候再尋個大夫仔細瞧瞧。」
他又抬眸瞥一眼沐言歡,「你是如何知曉這箭駑上的毒?」
「小時候隨父皇爹爹去姑蘭巡視,阿泠抱著我走在荒草里被蛇咬了。發冷、血黑,症狀一模一樣。」沐言歡道,「這是姑蘭的蛇果蛇毒。初時症狀兇險,及時吸出毒汁便能恢復如初。若還是不放心,那就明日入城尋個大夫瞧瞧。」
「都說沒事了,莫要再因我節外生枝、耽擱行程。」盯著君淺難掩憂慮的臉,沈惜年又難忍埋怨,「你方才,為何要涉險救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他說著,又暗暗握緊君淺放在自己胸口的手。
「我不吸,難道等著歡兒來嗎?」君竹無趣一笑,「我無親無故、無牽無掛,死了亦是孑然一身。歡兒若有三長兩短,咱們四個,誰都別想活命!」
沈惜年更覺心疼,「那不還有蘭娜嗎?」
「放著兩個大男人不動彈,讓她一個小姑娘來?」君竹道,「你已經受了傷,蘭娜更不能有事!否則,誰來保護我們三人的安危?」
三言兩語有條有理,竟讓眾人啞口無言,車廂內一片死寂。
沐言歡,卻更生了羞愧之情。
原來前世的自己,原本是這麼沒用的一個廢物!
只知吃喝享樂、撒嬌打滾,臨到頭還要指望身嬌體弱的心上人保護自己!
「明日起,你們可千萬別讓我和蘭娜單獨呆在一塊兒。」打破尷尬的靜寂,沐言歡自嘲,「這回,她可更信了我是『掃帚星』,保不齊肚子裡正綢繆如何拿劍砍我呢!」
「傻小子,淨胡說!」沈惜年大聲打斷他,「誰再敢如此嚼舌根,小爺我第一個砍了他!」
「行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輕拍了下沈惜年的額,君竹怒道,「傷成這樣,還要逞能!歡兒,你就不能別再撩撥他嗎?!」
沐言歡一吐舌,立刻閉了嘴。
「如若惜年真的沒事,咱們這一路,不要進城。」君竹眉頭一皺,嚴肅道,「直接走官道,三日內趕回京城。」
「嗯?」沐言歡有些吃驚。
「醉翁之意不在酒,」君竹解釋道,「刺客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讓我們在路上耽擱時日,他們好來得及想好對策做好準備。咱們可不能上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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