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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許采女還想背著人將那步搖修補好的哀戚模樣,姜嶠怒火中燒,甚至沒跟她商量,第二日便去了御花園等袁貴妃。
許采女雖是樵夫之女,卻會些奇門陣法的本事。姜嶠小時候見了,便纏著她教自己,也學會了些占卦、布陣的皮毛。
待袁貴妃領著人又來了御花園,姜嶠不過挪移了幾盆牡丹的位置,頃刻間,一群人便像是見了鬼似的,被困在原地驚叫連連、四處亂竄。
姜嶠正看得發笑,卻聽得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一轉頭,許采女已經臉色難看地站在她身後,第一次扇了她一耳光。
那是許采女第一次打姜嶠,也是最後一次。
幾盆牡丹花被許采女挪回原位,袁貴妃驚魂未定、狼狽不堪地撲進了靖武帝懷裡,指著被宮人押來的許采女和姜嶠,驚恐地叫著「妖孽」。
姜嶠至今還記得靖武帝當時的眼神,慍怒、驚疑、忌憚,沒有一絲愛意,甚至沒有一絲溫度……
「許采女教子無方,杖責二十。」
靖武帝冷聲下令。
姜嶠瞬間慌亂起來,抱著許采女的胳膊不肯撒手,卻愣是被宮中侍衛拉開拖到一邊,眼睜睜看著那一寸厚的棰具重重落下來,打在許采女的下腰處,几杖便見了血。
年幼的姜嶠徹底嚇蒙了,哭喊著為許采女求饒。就在靖武帝沉默猶豫時,貴妃又哭訴了兩句,差點背過氣,靖武帝便著急地摟著人離開了御花園。
許采女咬著牙,痛得幾乎要暈過去,姜嶠終於掙脫侍衛的桎梏,踉蹌著沖了過去,跪在許采女身側,卻見她的視線仍死死盯著靖武帝遠去的背影,眼中的情緒太過複雜,是那時的姜嶠無法看得懂的……
霍奚舟回到主院時,便聽雲歌說姜嶠發了高燒,不由眸色一沉,快步走進廂房。
廂房內彌散著一股濃郁的藥味,霍奚舟在床榻邊坐下,轉頭望向燒得兩頰緋紅的姜嶠,眉眼間縈繞著一股陰鬱之氣。
姜嶠緊擰著眉心,張了張唇,一兩句囈聲不自覺吐露,卻輕得令人聽不太清。
霍奚舟微微低身,終於聽見姜嶠喃喃囈語喚著的是「阿母」。
霍奚舟呼吸一滯,目光再次落回姜嶠面上,恰好觸及那滴從她眼角划過的淚珠,忍不住伸手,指腹點在她的眼尾,接住那滴似是要灼傷他的眼淚,眸色愈發深沉。
翌日,陰雨綿綿。
姜嶠從夢中醒來時,只覺得口乾舌燥,渾身像是被火焰灼燒過,燙得她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雲娘子,你醒了!」
雲煙恰好端著水盆進來,看見姜嶠睜開了眼,連忙靠過來,動作小心地扶著姜嶠緩緩坐起身。
姜嶠開口,嗓音沙啞得不行,「水……」
雲煙連忙轉身倒了杯茶過來,遞給姜嶠。涼茶潤喉,姜嶠抿了抿乾燥的唇瓣,艱難開口,聲音還有些艱澀,「多謝。」
「雲娘子不必這麼客氣。」
雲煙接過茶盅,又抬手試探姜嶠額上的溫度,「我、雲歌還有雲杉,如今已是姑娘的婢女。」
姜嶠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將雲煙的話重溫了幾遍,才開口道,「你們與我同為侯爺的婢女,怎麼能……」
「侯爺既如此吩咐了,娘子自然與我們不同。」雲煙笑了,笑容裡帶著些意味深長,「婢子去打水來,為娘子洗漱吧?」
目送雲煙離開的背影,姜嶠怔怔地坐在床榻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竟不在耳房裡,而是在主院的西廂房。
雨聲淅瀝,驅散了一絲暑熱。
霍奚舟來請安時,霍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自我反省,「昨日是我的錯,不該讓雲皎與那聶氏女郎鬥茶……誰知道那小娘子生得貌美如花,竟是個心如蛇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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