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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雀福禮,「兒媳告退。」
她一走,戴嬤嬤便道:「太太,這府上的庶務,可是有旁的什麼計較?」
傅瓊華道:「你這老貨,糊塗了不成?這隻雀鳥兒不行,不還有個好拿捏的在後頭嗎,你去把湘娘叫來。」
趙湘娘是阮雀的長嫂。顧廷康原本還有位哥哥,叫顧廷序,早年苦讀太過,在夜裡猝死了,留下妙齡妻子孀居。
趙湘娘守寡多年,與世無爭,日日繡花賞畫,也過來了。她不像阮雀似的,瞧著柔弱嬌軟,實則心裡有大主意,趙湘娘是個實打實的柔軟性子,任人搓扁揉圓了,也不敢冒頭多說一句。
趙湘娘料理庶務,勢必會叫那些刁奴欺負。
可這也只是暫時的。
傅瓊華轉頭看向顧廷康,拉住他的手,道:「上回說的那個龐家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顧廷康仍沉浸了阮雀不肯服軟的怒意里,聞言皺起眉頭,「母親,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先上值去了。」
他剛跨出一步,腳步又收回來,欲言又止,踟躕片刻,又走了。
接下來這一整日,趙湘娘被趕鴨子上架,臨時拎出來料理庶務。管事的回稟什麼,她都一頭霧水,不知所云,只能先叫個識字的婢女謄錄在冊,再拿去問阮雀。
顧家家祠在顧園東南角,風水極佳,假山假水環繞,很是僻靜。
趙湘娘這一日已經叫婢女來了三四趟,及至黃昏,她自己過來了。
「你這是何苦?」趙湘娘邁進祠堂,從婢女手裡接過描金掐絲芙蕖八寶食盒,提到西側的屏風後頭,擺上茶歇點心。
阮雀淡淡道:「衝撞了婆母,總要挨罰的。」
趙湘娘溫柔地笑了笑,「你少誆我。你若是不故意漏短,哪裡就能罰了你?究竟是為什麼,是因為二爺嗎?」
阮雀沒答,只笑了笑,繞到屏風後面,請趙湘娘坐下,而後自己才入座,「嫂嫂親自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你呀,」趙湘娘給她拿了快茶糕,「那我也不繞彎子。」
「你們都先下去吧。」她揚首,沖底下侍立的丫鬟們道。
白鯉和青鹿看了眼阮雀,阮雀抬手,她們才下去。
趙湘娘軟軟說,「是這樣,今日我接手庶務,當中不明白的,我都差丫鬟來問你,只是有一樁,我想著牽連甚廣,就親自來了。」
她道:「城東郊百望山下的兩塊水田出事了。那姓成的佃戶今日上門來,說是兩塊水田不租了,叫家下的去丈量尺寸,好裁定地租子究竟多少。我便是掌家時間少,也知道這家佃戶是個老實的,況我翻了庫里的帳冊,年前才孝敬了好些野味進府,便問他為何忽然退租,你猜怎麼著?」
阮雀擰眉,「外頭最近有什麼大事嗎?」
趙湘娘湊近前來,「你真真是玲瓏心思,說中了。日前不是風傳嗎,當今小陛下的叔叔在西狄露了頭,血腥的手段,踩著屍山血海當上西狄王,據說,過不了多久,這位新的西狄王就要回京了……」
「是他——」阮雀心下凝重起來,「不怪昨日私宴,連向來看不上我們家的楚家都來了,想是要探探別家的口風。說來,京里人家緊張些在所難免,只是連京郊的佃戶都這樣張皇,未免也太過了些?」
「也不算太過,當年他是怎麼離開我們大鑭的,天下皆知,是天下人對不住他,而今他回來,又是那樣的閻王手段,恐怕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我怕的是,姓成的這位佃戶只是個開頭,後頭怕還有人要來退租子遠遠離開鑭京去,屆時咱們家斷了這一大項銀錢來路,可怎麼辦?」
趙湘娘一雙剪水秋眸,眼巴巴望著阮雀。
阮雀聽出她話尾的餘音,莞爾一笑,又餘一副遠遠疏離的模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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