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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風一開始是胳膊發麻,後來半邊身子都麻了,再後來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從馬上跌了下去。莫聽雨眼疾手快,伸手把他撈起來攬在懷裡,兩人同乘一騎。莫聽雨心想毒發太快,自己不懂醫術不敢用藥,可別連累了他的性命,於是調轉馬頭抄小道返回揚州城。
回到揚州城天已擦黑,傅清風早已昏死過去,莫聽雨找了一間偏僻的客棧安頓好他,便潛入藥王居去找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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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落花有意
莫聽雨顧不得破相,趁著夜色掩護潛入藥王居,一回生二回熟,輕車熟路地來到孫青青的院子。只見屋內亮著燈,房門緊閉,窗戶開著一道透風的縫隙,他便翻身跳窗而入。孫青青正在伏案畫畫,聽到動靜抬頭看到來人,驚恐從臉上褪去,瞬間浮上一層嬌羞,握筆的手有些無力。眼見他瞥向這幅未完成的畫作,孫青青慌忙拿白紙蓋住,手忙腳亂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莫聽雨只當沒看見,淡淡地說著:「傅清風要死了,你肯不肯救他?」
「你受傷了?」孫青青這才看到他臉上的傷痕,急忙打開藥箱想幫他清理。
「皮肉傷不要緊。」莫聽雨一把按住藥箱,神情捉摸不透,聲音里有幾分戲謔的味道:「傅清風是你的救命恩人,他中了毒等著你救命,藥王居的規矩,你是要守還是要破?」
孫青青看他神色古怪,又猜不透他的心意,甚至懷疑他是否當真關心傅清風的死活,但她是知恩圖報的人,祖上的規矩雖重卻重不過人命。以往有祖父和父親的約束,她雖不能肆意而為,暗地裡也做了不少好事。如今長輩不在眼前,孫青青調皮地笑笑,露出嘴角的梨渦:「我是女子,女孩子驕縱任性,是可以不守規矩的。」
莫聽雨聞言一怔,隨後也笑了笑,他聞著滿屋子的藥香,心想: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孩子,可惜生在孫家這樣的地方,所謂出淤泥而不染,大抵就是如此了。
孫青青收拾好藥箱,怕被僕役發現行蹤,便熄滅燈假裝睡下,莫聽雨便攬著她翻牆而出。她不懂武功也不會輕功,第一次飛檐走壁,一顆心跳得敲鼓似的,又是興奮又是害羞。倆人貼得這麼近,孫青青不敢抬頭,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莫聽雨的臉融進夜色里,只有那雙勾人的丹鳳眼閃著亮光,好像天邊的星星。
傅清風已昏死過去,行醫者百無禁忌,孫青青逕自解開他的衣衫驗傷。莫聽雨見他胳膊上的傷口血肉發黑,嘀咕了一句:「名門正派麼,這麼歹毒……」
「這毒看似兇猛,卻不足以致命,動手的人似乎不想趕盡殺絕。」孫青青接過話茬,將目光從他的胳膊移到肩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道傷口又寬又深,久傷不愈,已堆積了一些膿血腐肉,倒是有些棘手。」
莫聽雨湊過去細看,想起傅清風與柳家的恩怨,遂說道:「這是刀傷,已有月余。所謂兩權相害取其輕,兩權相利取其重,眼下解毒要緊。」
孫青青點頭稱是,先用銀針封了傅清風的周身穴道,然後用小刀劃破血管放出一片毒血,又塗了藥粉在傷口上。一兩個時辰過去,眼看他臉上的青紫色漸漸褪去,孫青青長出一口氣,寫了張藥方,叮囑道:「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一次。這毒雖不致命,只怕還要昏睡幾天,餘毒清了他自然就醒了。」
莫聽雨聽到熬藥,下意識皺了皺眉,等孫青青幫他臉上敷了藥,連夜護送她回家。一連幾天,孫青青每天都來客棧,說是探望傅清風的傷,其實是幫忙熬藥敷藥。莫聽雨看在眼裡,心裡也有數,但卻什麼都不說。
這一天傍晚給傅清風換了藥,孫青青看著莫聽雨臉上結痂的傷疤說道:「會有點癢,但不要動它,再過三兩天就會痊癒,不會留疤。」
莫聽雨下意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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