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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說了,我上半學期的成績並不是很理想。高三複習的東西越來越多,我的成績就從前50掉到了80多名,雖然也還能看,但每次考試我都要看著周易在我前面好幾個考場。
我不想。
於是,我第一次求助了自己的父母。
q大附里本就有很多是教職工的孩子,我爸就是其中一例。我的老父親,q大飛行器動力工程系的業餘教師,主業就是造飛行器的。可以說,讓他給我講高中物理,實屬屈才。但沒辦法,他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就算蠢笨,他也得講。
不得不說,雖然我的老父親上課很無趣,但在他的各種插縫輔導下,我的成績提升的確很快。
至少,在高三的上半學期,我就已經能夠和周易一個考場了。
周易對我的成績提高自然是喜聞樂見的,我們高中戀愛的時候真的很甜。甜到,就是吵架都是一隻手能夠數得過來的。
和所有人年少人的情緒不穩定一樣,周易有的時候也會到情緒的臨界值,不過她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就是生氣也只是氣一會會,自己憋著不說話。我常常因為擔心她憋著把自己憋壞了,而在她身邊各種搗亂,比如在她的筆記本首頁上寫上:齊簡臻到此一游;比如偷襲她,咬她肩膀一口;比如趁著她們班自習沒有班主任,悄悄跑到她們班,走到她跟前嚇唬她。這種時候,她就會抓住我,一頓打。
可以說,我們過得很開心。
哪怕時至今日,回想起高中,我仍覺得那是我們最美好的回憶。
「簡臻。」周易開車很穩,這一路我睡得很是舒服,但在車裡終歸不是會陷入深度睡眠的。模模糊糊中我聽到了周易的聲音,她在叫我。
過去和現在的周易,其實沒有很大的變化。若說要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現在的周易比起高中更令人覺得動人了。
我張開了雙臂。
周易很是懂我,她主動落入了我的懷抱,將我抱在懷裡。她知曉我半夢半醒時的習慣,於是她像是過去沒分手的時候一樣,輕柔地摸著我的腦袋,在我耳邊低聲:「寶貝,我們回家了。」
回家。
我們回家。
迷迷糊糊的,我打開車門,下車。周易跟在我的身側,拉著我的手。就好像我們中間沒有三年的空白,好像我們並沒有分手,沒有離婚一樣。
可,這怎麼可能。
盛夏夜晚並非無風,一縷風吹來,我霎時清醒。
甩開了周易的手。
周易沒料想到我會突然甩開她的手,愣住了,我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傷人。可既然已經做了,那就是做了,我抬頭看了看小區四周,這並不是我家。
「這是哪?」
「家,我們的家。」周易這樣回我。
家?我們哪還有家?
她這樣說,我只覺得可笑。我看了看周易,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不曾看到過的侷促,這令我心底那些被隱藏起來的惡頓時肆意飄散,我上前,語氣嘲諷:「我們哪還有家?周小姐,我同你離婚了。您忘記了嗎?」
離婚這兩個字對周易的打擊力好像很大,至少我看到她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步伐有些不穩,就是眼眶也隱隱約約有變紅的趨勢。
我受不住周易哭,但也壓不住自己的冷言惡語:「若是沒記錯,我們離婚,是因為周小姐出軌您的初戀。」
「我沒有!」周易忽地激動起來,她清潤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有些突兀和刺耳,許是認識到了自己這樣有多不體面,周易默默垂下了頭,停頓了幾秒,隨後抬起了頭,「我沒有出軌,簡臻,不要這樣說我。」
「求你。」
她的這句話讓我嚇了一跳,比我看到她眼角的淚還要讓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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