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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日頭正好, 庭院裡不知何時多了些奇怪的家具。榕樹伸展的枝條間掛上一架鞦韆, 上面蹲坐著兩隻互相舔毛的貓崽子。
尋陽的眼睛在溫暖的陽光下微微眯起，他仿佛已能想像晴天午後，在榕樹邊鋪上雲昭做的小毯子，毯角用蜂蜜罐壓住，自己在上面打滾的愜意模樣。
「尋陽！你醒了！」
雲昭驚喜的聲音從院中傳來，他擱下手裡的陶罐朝尋陽走去。
老遠就看見窗口前多了一個金黃耀眼的狗頭，雲昭直接上手隔著窗口對小狗腦袋一頓揉搓。
雲昭問他:「覺得身體怎麼樣？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尋陽被青年摸著頭, 尾巴搖得飛起，他回道:「沒事了，不用擔心。」
他離開窗欄, 從門口繞出來, 看了雲昭半晌又垂下了尾巴。
雲昭疑惑道:「怎麼不高興了？」
小狗垂著腦袋糾結了一陣說道:「對不起, 我給你添麻煩了，如今突破成吞天犬, 我害怕靈犬族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萬一……」
「不礙事不礙事。」雲昭蹲下，將小狗快要貼到胸口的腦袋捧起來與自己平視, 放緩了聲音道, 「山中有敖煜白澤, 他們不敢亂來, 你安心待在玉鳴山好好修煉便是。」
尋陽的狗狗眼裡頓時充盈起水汽, 嗚咽幾下後忍不住埋進雲昭肩頭抽噎。
「唉喲，小狗怎麼還哭鼻子了？」
雲昭正安撫尋陽時，就見白澤湊過來靠在門框前打趣。
尋陽連忙收聲，看見雲昭被自己淚水暈濕的肩頭，不好意思地偏開腦袋。
雲昭笑笑，向白澤問道:「尋陽現在如何了？」
白澤悠悠道:「我也算是開了眼，根骨重組突破，千百年來不曾見過誰得過這般機緣。餘下只需要潛心修煉，來日定能成為鎮守一方的神靈。」
「我倒是覺得能康健長久便好……」雲昭摸摸尋陽的背毛，又問道:「那他還能變成吞天犬的模樣嗎？」
尋陽一聽，也跟著看向白澤，目光直直地快在他臉上盯出個洞。
白澤好笑道:「當然能，不過吞天犬乃是上古巨獸，尋陽如今也算是得了返祖機緣，若要展露原型也行。」
「不過嘛……」白澤拖長了調子，看著打理得分外雅致的庭院說得，「到時候憑他的身板可不能保證不會踩爛敖煜帶回的那些花。」
雲昭:「……」那道也是。
尋陽這才看見山頂盛開的垂絲海棠，暗驚居然是敖煜大人種下的。
若是被自己踩壞……
尋陽咕嘟一聲吞了口口水，完整的原型雖然很威風，自己還是就保持現在的模樣吧……早些修出人形還能更方便地幫雲昭做事吧。
雲昭好笑地看著小狗思索地模樣，招呼他道:「庭院裡有我新布置的玩具，你快來和烏木他們玩玩。」
尋陽欣喜地跟上前去，步履是無比的輕鬆自在。
這才是他真正的歸處。
日光透過如蓋綠葉投落點點碎金，烏木和落雪正排排蹲坐在鞦韆上，空明真人坐在石桌旁喝茶，用法術喚來幾縷清風幫貓崽搖動鞦韆。
這兩隻貓體力太好，空明真人雖是樂在其中，但也頂不住他們一起鬧騰。
鞦韆被風微微抬高了些，慣性帶來的失重感讓落雪的毛毛炸起。
烏木側頭舔了舔弟弟的耳朵，黝黑髮亮的貓尾將白貓垂下的尾巴捲住，逗弄似的勾勾尾巴尖的毛讓落雪轉移了注意力，瞬間呼出口氣。
空明真人看在眼裡，不由側過頭對敖煜贊道:「自從烏木來了你這兒，倒是比以往懂事許多。」
敖煜吹了口茶沫，看了眼帶著尋陽去玩滑梯的青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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