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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悅走近了些，隱約聽到幾句對話。
&ldo;……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對方出現了人身傷害，作為個人組織的公司活動，我們是有連帶責任的。&rdo;
周染並沒有罵人，面色望著也很平靜，但小助理就是被她說的眼睛都紅了，淚水不止地在眼眶打轉。
&ldo;周、
周總您消消氣，&rdo;一旁的女職員幫忙說話，&ldo;小墨她也是沒有經驗，頭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也是不小心的啊。&rdo;
周染神色暗了暗，聲音驟冷：&ldo;無論是公司組織還是集體組織，在你策劃活動的那一瞬間起，就必須有明確的法律認知以及責任分配！&rdo;
小助理依舊低著頭，眼淚噼里啪啦地向下落，哭著說：&ldo;對，對不起，是我太粗心大意了……&rdo;
周染沉默著，手漸漸攏緊。
旁邊的女職員沒注意到周染的神情，而是忙著安慰哭泣的小助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ldo;周總啊，反正陸小姐都平安回來了是不是，也就沒必要再計較啦，&rdo;女職員小聲說道，&ldo;下次不犯就好了……&rdo;
話還沒說完，&ldo;嘭&rdo;一聲悶響，桌上玻璃杯劇烈晃著，濺出一連串水珠來，噼里啪啦地砸落在旁邊。
周染猛地拍桌起身，她壓迫感極為強烈，漆黑的眼睛像是燒了起來，裡面滿是冰涼的怒火。
小助理與職員都被嚇到了，呆呆地望向她，身子僵硬無比，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ldo;如果出事了呢？&rdo;
周染一字一句，聲音極冷：&ldo;如果陸悅出事了呢，那該怎麼辦？&rdo;
&ldo;如果她迷路了，如果她受傷了，如果她昏迷了怎麼辦？&rdo;
周染聲音愈高，帶著點顫抖的氣音，&ldo;如果她沒能回來呢？&rdo;
&ldo;‐‐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弟弟，她的親人們該怎麼辦？！&rdo;
周染聲音猛的拔高，幾乎是吼了出來，小助理和女職員半抬著頭，已經被她這幅模樣嚇壞了。
周染扶著桌面，手極用力地向下按著，骨節幾乎要衝破薄薄的皮膚，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ldo;萬一出事了，她的親人該怎麼辦，&rdo;周染緩了口氣，聲音低了些，&ldo;你們說啊。&rdo;
周染低著頭，緊緊閉了閉眼，最後一句話輕不可聞，輕到幾乎沒人聽見，層層疊疊地堆著痛，埋著苦，
&ldo;我又該怎麼辦，&rdo;
周染喃喃重複著，&ldo;我又該怎麼辦。&rdo;
。
周染不說話後，會議室中一片死寂，只能聽得見兩個女孩低促的呼吸，還有細弱的啜泣聲。
方才的幾聲似乎用掉了周染全部的力氣，她慢慢地坐回椅子上，胸膛起伏著，抬手
輕輕地摩挲眉梢。
會議室的門被人輕輕敲響，陸悅將門推開些許，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門口。
她攏了攏手，微微抬著頭，望向房中三人，僵笑說：&ldo;你們在這裡啊。&rdo;
周染頓了頓，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站起了身：&ldo;抱歉，我出去一下。&rdo;
她說著便離開了會議室，小助理再也忍不住，&ldo;哇&rdo;一聲哭了出來。
眼淚洶湧地落下，小助理哭得直打嗝，聲音斷斷續續的：&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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