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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悅堵著一口氣，
轉身便要獨自離開，結果剛走沒幾步，斜角出衝出個影子來。
&ldo;嘭&rdo;一聲悶響，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下，身子也有些歪斜，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在地上。
&ldo;哎，你不看路的麼？！&rdo;陸悅火氣蹭地就竄起來了，剛想斥責幾句，便見到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撞自己的人是個瘦小女孩，瑟瑟發著顫，眼角淚水似墜非墜。
她哽咽著道歉：&ldo;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do;
陸悅本來就不是容易生氣，更何況面前這小姑娘眉清目秀的，看著也不像壞人。
她這麼誠懇的一道歉，陸悅火氣便頃刻消了大半，也不想再追究了。
陸悅嘆口氣，抬手揮了揮，反倒安慰起她來：&ldo;沒事沒事，下次小心些就好了。&rdo;
小姑娘忙不迭點頭，佝僂著身子退開，融進了散場人群之中，眨眼便望不見了。
方才一下被撞得太狠，陸悅肩膀都有點微微發疼，她抬手揉著那處，沒來由地，有些難過。
明明說好一會回來的，明明想要一起回去的，她卻遲遲不見周染的身影，甚至連個通知都沒有。
慶典結束了，人群走完了，載著龍王的小舟消失在霧中，江邊安安靜靜，就連寒風都悄然停止。
……自己又被拋下了。
。
電話不斷震動著，周染找了個有些偏僻的地方，接通了母親的來電：&ldo;餵？&rdo;
&ldo;小，小染，怎麼辦？&rdo;
周溫亭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捂著口鼻，身子蜷縮在角落，手中死死攢著電話，眼中滿是驚恐。
她嗓中溢出淚來，渾身顫抖著，聲音驚慌：&ldo;我，我忘記準備晚飯了，我該怎麼辦啊？&rdo;
&ldo;媽，你不用準備。&rdo;
周染聲音放輕了許多，她用手擋在手機前，讓風聲不至於傳到對面。
&ldo;你吃晚飯了沒？醫生開的藥我都分門別類地放好了，要記得服用。&rdo;
周染叮囑說：&ldo;還有請的護工阿姨，現在應該在房子裡吧？&rdo;
周溫亭氣息顫動著，聲音被淚水模糊，哽咽著說：&ldo;沒、沒有，我關著門，沒人能進來。&rdo;
她癱軟在門邊，死死扣著門把手，指節用力的發白：&ldo;他馬上就要回來了，還有那些人，那些拿著刀的‐‐&rdo;
&ldo;他不會來的，他們也
是。&rdo;
周染聲音驟冷，像是一枚極銳利的刀刀刃，卻在意識到自己和誰說話後，立刻封起了鋒芒。
她咬了咬唇，一點零星的疼意，聲音愈溫柔：&ldo;你不要擔心。&rdo;
&ldo;染染，你還要讀書啊，&rdo;周溫亭顫聲說著，&ldo;那些拿著刀的…在砍門…整整三十萬，怎麼還啊……&rdo;
周染極輕地嘆口氣：&ldo;兩年前就全部還完了，我們家現在很有錢，什麼都不用擔心。&rdo;
她聲音低了下來，自言自語般，悄然散在風中：&ldo;只是你忘了而已。&rdo;
周溫亭還在哭泣著，她鎖骨下忽然一陣劇烈刺痛。
細嫩的皮膚被蝶翼劃開一道，滲出零星血珠來。
黑蝶拼盡全力地掙扎著，翅膀生生剜入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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