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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泰初笑著拍了拍晏雲霆的肩膀,「我說這孩子怎麼與你有幾分相像,晏帥走時你還尚未出世,這一眨眼竟也做了爹,你兩位父親若是泉下有知怕也是高興極了。」
幾番寒暄後終於說到了正題,晏雲霆將此次奔赴金陵的意圖說與張泰初聽,兩人多少都喝了些酒,不過金陵的酒軟綿甜辣,遠遠比不上北疆的烈酒後勁十足。
張泰初放下手中酒杯,微微擰了眉,「你想造反稱帝?」
晏雲霆目光灼灼,「那皇位,裴嬰坐得,為何我坐不得?」
第八十八章 若他還活著
張泰初終於在他臉上看見獨屬於晏家人的嶙嶙傲骨,這些年晏雲霆一直韜光養晦,一個人偽裝得太久,倒真的讓別人誤以為他生性醇厚。
晏雲霆舉杯相邀,黑沉雙眸中凝聚滔天思緒,「裴嬰下令將我『處死』,如今朝中可堪重用的將臣屈指可數,他篡位奪權,戕害重臣無數,滿朝文武早已不滿,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張泰初被他臉上神色所震懾,醒悟過來忙將酒杯舉起,「定為少主萬死不辭!」
他答應得這般痛快,反倒讓晏雲霆有些遲疑,「張叔如今安尊富貴,又為何要卷進陳國如今這灘渾水中。此事說到底,也不過是裴嬰與我的私怨罷了。」
「也不單是為了大陳。」
張泰初神色悽惶,「也為了我那慘死的老父。」
他眸中神情倏爾陰狠,「裴嬰暗殺我父,又為他扣上一頂謀害皇嗣的帽子,致使他老人家如今深眠地下,做兒女的卻連一塊碑都不敢為他立。子不非子也,此仇……不得不報!」
……
陳國的雪在晚間終於停了,裴嬰的身子早年間落下了病根兒,一到年尾總是有些不爽利,到了這個時候,太醫院的太醫恨不得在永和殿外扎個棚子住下來。
冬日天黑得總是要早些,裴嬰剛和幾位大臣議事回來,永和殿的書房內,那奏摺堆積得便有一人多高了。他如今懷胎六月,因著他那破爛身子,到現在也不大顯懷,冬日穿得又厚,外人基本看不出身形來。
宋安端著藥進來的時候,桌案上的燭火已經有些昏暗了,裴嬰肩頭披著一件明黃長袍,正伏案批閱奏摺。屋裡的炭盆燒得極旺,卻偏暖不熱他那一雙手,冬日本來穿得厚實些,隔遠處一望,卻無端覺得他又消瘦了不少。
裴嬰這兩日有些咳嗽,才傳了太醫過來診脈,說是寒風入體,切記不可太過勞累。方才他答應得怪好,宋安去煎了服藥的功夫,人又坐起來看摺子了。
他早就熬過了先前最難熬的那段時間,朝堂之事也漸漸步入正軌,原先裴嬰剛稱帝時,有不少人哀聲怨道,大權旁落,如今大陳竟由一外室坤澤落座皇位,只道這大陳江山氣數已盡。
他們卻忘了,裴嬰也是出身皇家,若不是彼時年幼,又是坤澤的身子,那愛子如命的俞皇興許會讓他那么子坐上儲位。且不提裴嬰幼年時一直養在長兄膝下,開蒙作賦皆是受了那位東宮太子的教誨,即便是最終做了這大陳的皇后,在先帝病重的那幾年,也是他來處理政事。
他這幾個月將政事打理得井井有條,也讓那些說閒話的徹底閉上了嘴,只是到底勞神傷體,再加上時隔五年,他腹中又多了一塊肉,難免要纖弱不少。
裴嬰看得專注,絲毫沒有發現有人進來,待用寫下硃批最後一筆,他才用手做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
宋安忙著上前為他拍背,又換上一盞更明亮的燭台,藥是特意放涼了才端過來,現下正是可入口的溫度。
「這些摺子本也不是十分重要,您又何必現在急著看完?太醫可才囑咐過,您這身子如今得靜養。」
裴嬰面色如常地喝完那碗苦澀至極的湯藥,將一封摺子仍在宋安面前,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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