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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鬍鬚輕顫,望著皇后慘白枯瘦的腕骨,一時之間也是啞口無言。半晌後他轟然跪下,在裴嬰床前磕頭謝罪,「小皇子孱弱多病,出生時便沒有哭聲,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便夭折了。」
這幅場景已在他心中演練多次,可不知為何他慌得厲害,哪裡不對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忽然一道驚雷在他腦中劈下,裴嬰臉色煞白,渾身上下止不住顫慄起來。
他與宋安說的是,產後第二日以孩子虛弱為由,以死嬰將他換出宮去。而如今宋安不知去向,卻是張恪跪在這裡告訴他。
他的鯉兒甫一落地便沒了氣。
第七十九章 回憶
裴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身子抑制不住地痙攣,緊咬的牙關甚至發出「喀喀」聲響,順寧殿眾人見狀無不跪地痛哭,「小皇子已經去了,殿下務必要保重身體!」
裴嬰眼眶血紅,胸膛劇烈起伏,他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嘶啞地低喝,「都閉嘴!孤的孩子在出生前還在動,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灰白的眸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急喘著詢問,「宋安呢,宋安去哪了!」
宮人跪地答道,「宋公公看顧殿下和小皇子不力,被陛下罰了三十廷杖,如今還下不了床呢。」
裴嬰捂著仍然抽痛的小腹坐起身來,身下撕扯般的劇痛,他頭腦昏脹,竟一頭從床上栽了下去。
待眾人聽見聲響抬起頭來時,裴嬰已在地上痛得蜷縮成一團,侍女悲呼一聲「殿下」便沖了上去,裴嬰白著臉啞聲喃喃,「我不信,鯉兒、鯉兒」
張恪跪地悲聲道,「殿下,小皇子在您腹中停留太久,生下時渾身青紫,您、您娩下了一個死胎啊。」
裴嬰顫慄著狠狠閉上雙眼,暈紅的眼尾簌地滑下兩行眼淚,如今正是嚴冬,宮人拽著被子將他裹在裡面,他卻仍是凍得瑟瑟。
死胎
裴嬰肝腸寸斷,絞著被角的手幾乎痙攣,他的鯉兒在他腹中之時便沒了氣息。
他仰著頭淚如雨下,冰涼的淚水順著他慘白的脖頸劃入領口,裴嬰捂著心口悲聲痛哭,「我的鯉兒!」
「殿下!」
張恪擠開宮人跪在他面前,試圖將他喚醒,「您如今身體尚未痊癒,不可」
「孤當初如何對你說的!」
裴嬰倏然睜眼,血紅雙眸之中悲憤交加,他雙手緊緊攥著張恪衣角,嘶啞地痛哭,「孤讓你保住孩子!孩子!孤的孩子呢?誰准你自作主張,你把孩子還給我!」
他產後無力,抓著張恪衣角的手輕而易舉地便被人推開了,裴嬰不顧劇痛的小腹,掙扎著要站起來衝出順寧殿,「你們將他抱到哪裡去了!我要見他一眼,我的鯉兒,把鯉兒還我!」
眾人也不知他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竟掙脫了束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裴嬰蹣跚著朝門外走去,屋外的雪光透過窗欞,將紋路印在他慘白的臉上。
他期待了這麼久的孩子,晏雲霆留給他最寶貴的小傢伙,這世上唯一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沒了
那團嬌軟可愛的小東西,在他腹中時那樣乖巧可人,誰曾想他尚在自己腹中時就已經斷了氣。
他滿臉淚痕,無力的雙腿顫慄著要往下跌倒,裴嬰踉蹌一步跪倒在地上,白色裡衣下這副身體羸弱單薄,他伏地落淚,「我的孩子」
張恪見他狀若癲狂,念及他才失了腹中的孩子,心下也很是不忍,他看裴嬰臉上越發灰白,就連哭聲也漸漸無力,連忙從針袋中取出一根銀針,趁裴嬰不備刺、入他頭頂穴位。
裴嬰哭聲一頓,繼而又昏死過去。
張恪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見裴嬰即便沒了意識,眼角的淚也沒有停過。他沉沉嘆了一口氣,吩咐宮人將他抱到床上,「殿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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