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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過了,裴嬰從窗外摘下一朵梔子,放在桌案上的一本合起來的書卷旁。天氣熱了,他身上也覺著不舒坦,前幾日燥熱難當,連喘氣都有幾分困難,今日下的這一場雨,倒是正是時候。
他在窗邊坐了許久,久到窗外雨聲漸歇,天邊暮色蒼茫,裴嬰眼睫陡然一顫,將手緩緩覆在小腹,心底自嘲,許是自己又想多了罷。
第五十一章 夜襲
今年夏日要來得格外早些,裴嬰向來是受不住熱的,這幾日尤甚,晏雲霆不在京中,也沒人來給他送酒,他思來想去,自己自從他走後,便再也沒有碰過酒。
他與燕昭並不相熟,更何況不久之前自己才為了他跟晏雲霆斗過一次嘴,裴嬰不願去找他討酒喝。他實在是沒有事情做,身上懶洋洋的總提不起力氣,左右閒來無事,他便整日整日地窩在永和殿裡睡覺。
燕泓風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宮中漸有傳聞,說他近日怕是連床都下不去了,燕晁代父理政,也是忙得一連幾天都看不見人。
陳國燕氏之事裴嬰不願費心留意,只盼著戰場上年輕的將軍早日回朝,能將他從這牢籠中解脫出去。
這幾日天氣格外悶熱,宋安端了一盤湃過冰水的葡萄走進殿中,發現裴嬰擁著薄被還未曾醒來。暑日天熱,他僅穿了件雪白裡衣,烏黑長髮散落一床,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腹出來。
宋安將床幔由絲帶系在床頭,俯身輕輕推了推裴嬰,「公子,該醒了。午後睡這麼久,夜裡您又要睡不著了。」
裴嬰懶懶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身來,含著一顆葡萄含混問他,「元徽走了多久了?」
宋安跪在地上伺候他穿鞋襪,問言一頓,回道,「將近兩個月了。」
「兩個月」
裴嬰唇邊笑意涼薄,「若是寄封書信,一個月怎麼著也該到了。只怕那位晏小將軍讓塞外的美人迷了眼,留在那兒甘願吃沙子呢吧。」
「您這說的哪兒的話。」
宋安抿唇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封由火漆封印的信,「將軍念著您吶。」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裴嬰竟是一時還未反應過來,直到看見信封上那四個大字「晚竹親啟」之時,才忍不住紅了眼圈。
旁邊宋安站著看著,眼神有戲謔也有淡淡的苦意,裴嬰不願讓別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便掩了自己眼尾的淚意,佯裝要訓斥,「你當真膽大包天,等元徽回來,我讓他把你丟到北疆去!」
宋安忙不迭垂首告罪,「哎喲,奴才知錯了,將軍這信也是中午才到,那會兒您睡得正香,奴才才沒那膽子驚了您的美夢。」
「慣會胡說,我這宮裡只怕膽子最大的就是你了。」
裴嬰佯怒,可臉上的笑意卻是怎樣也遮掩不住的,他揮手趕宋安出去,待沒了別人後,才仔細將信封拆開。
「晚竹吾妻,見字展顏」
裴嬰一行行將那薄薄幾頁的書信看過去,看完竟還覺得簡短,於是從頭又看了一遍,他就這樣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窗外一聲驚雷將他喚醒。他茫然望向窗外,竟然又落雨了,晏雲霆寄來的信都帶著邊疆的風沙味,和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直到這時裴嬰才真正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想他。
雨水驅逐了維持了整整一日的燥熱,微風夾雜著雨水吹進窗里,將攤在桌案上的信紙吹得四散飄零。裴嬰一驚,低頭就要去撿,卻在蹲下去時忽覺小腹絞痛,冷汗頃刻間便濕了後背。
裴嬰臉上的血色一寸寸退了下去,扶著一旁的矮凳,他緩緩跪坐在地上,半天沒有緩過來。窗外雷聲轟隆,雨水嘩啦啦砸下來的時候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裴嬰獨自一人坐在冰涼的白玉石磚上,痛得起不了身。
好在疼痛只持續了短短一瞬,一滴冷汗從他額頭滑落,淌過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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