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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洛天生性情殘暴,嗜殺嗜血,在蒼穹派時還收斂一些,叛道之後簡直瘋狂無比,帶著手下魔眾血洗曾經的師門,一劍轟開藏雪聖君的洞府,當著天下人的面,弒師證道。
「師尊,魔就是魔,再怎麼教化都沒有用。」
「我是天魔,生來就要與你們為敵,將你們踩在腳下。」
「師尊,對不起,當年,就當是你瞎了眼吧。」
書中,蕭洛在弒師前說的最後幾句話,正在耳邊陰魂似的徘徊,江歲寒冷得微微打了個顫。
「這樣的人,你讓我對他以身相許?!」江歲寒不能理解,且大受震撼。
許是嫌他煩,玉簡抖動兩下,消失了。
江歲寒:「……」
沒記錯的話,書中藏雪聖君是修無情道的,胸中不存半點兒女情長,無情無欲,一心向道,雪衣霜發,高冷孤絕。
整個人仿若冰雪雕就,不摻一絲雜色。
怪不得方才那兩個弟子,只是被盯了一眼就嚇成那樣。
江歲寒搖搖頭,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
重獲新生自然是好的,可這往後的日子,怎麼說,就很騎虎難下。
算了,不管是潭還是虎穴,先去看看再說。
江歲寒抬起手,將掌心的師徒契覆在思過崖外的靈印上,一股涼涼的像水流的觸感滑過,靈印識別了他與蕭洛的師徒聯繫,腳下蓮花光陣一閃,再落地時,他已被傳送到了思過崖深處。
此地不愧是讓弟子悔悟過錯的,終日愁雲慘澹,陰風嗚咽,時不時還有雷鳴電閃砸下,從裡到外陰慘慘的,讓人來過一次就不想來第二次。
江歲寒在一片枯敗的老樹林中穿梭,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惴惴地注視著頭頂陰雲,生怕有天罰降下。
他從小畏懼雷鳴,每次狂風暴雨天時,都會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拉上厚重的窗簾,堵住耳朵閉上眼睛,不聽不見為淨。
這恐懼說不上是哪來的,大約是上輩子幹了壞事,被天打五雷劈的後遺症。
江歲寒面上神情淡漠,實則心裡慌得一筆,好容易依著原主記憶,轉過十七八個彎路,來到了蝕骨泉附近。
今天下午,蕭洛因劣性不改,毆打同門,被罰到這裡受刑。
蝕骨泉,是蒼穹派初廢除經脈和死刑之外,最凶最狠的刑罰,沒有之一,專門用來對付不走正路或欺師滅祖的叛徒,凡是浸泡入水中的有罪之人,必須承受千萬把尖刀同時凌遲一般的疼痛,就算是修道者較凡人忍耐力更強,也總不乏有疼暈在裡面的。
此刻,覆滿白雪的青石間,一汪泉水清透如洗,水中,一個清瘦的少年低頭抱劍,靠在泉畔的一塊冰冷石頭上,竭力忍痛。
書中描述,蕭洛雖是反派,但相貌極好,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執一柄魔刀孤飲,半生伶仃。
他側身倚在石上,薄薄的單衣貼在肩頭,勾勒出一副極其鋒利的線條,仿佛衣下裹著的不是肌骨,而是一把刀。
蕭洛為人張狂,容顏極盛,骨若山川鑄就,面如芙蓉新生,尤其是左耳下一點輕輕淺淺的丹砂,端的斯文是他,妖嬈也是他,兩種極為矛盾的色彩在一滴薄紅小痣中,融合得天衣無縫。
前襟微微散開,雪落在他白皙的鎖骨上,美得驚心動魄。
江歲寒一瞬不瞬地盯著看,幾乎沒有辦法把眼前的病弱美少年與書中的殘忍大反派聯繫到一起。
忽然,頭頂一記明晃晃的電閃落下,喀喇一聲,就打在他腳邊不到一尺的地面。
瞬間,江歲寒腦海一片空白,從小對雷電的排斥恐懼之情倏地炸開,整個人都不對了,雙腿不受控制地癱軟,一個趔趄,就落入了清凌凌的蝕骨泉中。
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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