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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的两人出去后，于晓静的肩膀向下倾斜了几分，似是放松了些许。
白榆起身过去把并未关严的门关好，彻底将于先生和于太太隔绝在外。
于晓静略带感激的目光看向白榆，轻声说了句，“谢谢医生。”
能这样在没有父母老师的监督下静静的待一会儿，是她奢望了许久，却连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
白榆坐到了她身边，“我叫林白榆，你可以叫我白榆哥哥，我们就当是朋友间聊聊天，不用这么拘束。”
于晓静有些意外，神色柔和了不少，很明显，她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白榆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有什么想发泄的就尽情发泄吧，把我当一个树洞或者……垃圾桶就好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整整两个小时，中途于晓静父母不止一次把耳朵紧贴在门上，企图听到些什么。
可惜，这门的隔音太好，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咔哒！
门猛然被打开。
紧贴着门的两人差点儿摔倒。
“林医生，我们家晓静真的有病吗？”
“她这种情况上学应该没问题吧？她马上就要中考了，一天都耽误不得的。”
“是啊，她还得练琴呢，都是加分项……”
白榆的手就搭在于晓静的肩膀上，很明显能感到她整个人再次拘谨了起来。
他微微俯身，轻声道：“晓静，你先在外边等一会儿，哥哥跟你爸爸妈妈聊几句，嗯？”
于晓静看他一眼，点点头，没说什么，自顾自朝着走廊另一边的椅子走去，全程没和父母说过一句话，更没有眼神交流。
于先生脸色一沉，“这孩子，一点儿礼貌都没有，都是你给惯得！”
于太太反驳：“怎么就是我惯得了？难道你没有责任吗？”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争吵，白榆连忙把他们请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走廊恢复了安宁，墙壁上挂着的显示器突然亮了，放的是哆啦A梦的新电影，虽然是动画片，却也是于晓静许久不曾拥有的了。
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电视是什么时候了。
办公室里，白榆拧眉冷对，表情严肃。
“于先生于太太，你们女儿的情况很严重，而且我发现她注意力不集中并非心理原因，应该是生理上的，我怀疑她的脑部应该长了不好的东西，正好我有个朋友是脑科方面的专家，需要我帮你们约一些吗？”
刚刚还在吵架的两口子这会儿彻底被吓麻了。
“约！谢谢医生。”
“林医生，你说的这个不好的东西是指什么啊，不会是瘤吧？我女儿会不会死啊？”
白榆当着他们的面给脑科专家打了电话，预约了时间，挂掉电话后，轻声问：“重要吗？”
两夫妻怔住了，没太懂他的意思。
白榆继续道：“她会不会死，对你们来说，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我们可就这一个女儿。”
“对啊，她就是我们的命根子，当心肝宝贝在疼的。”
白榆看着面色焦急的二人，语带嘲弄，“是吗？那她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最要好的朋友是谁？喜欢穿长裙还是短裙？最爱吃的菜是什么？她的理想是什么？她的偶像是谁？”
两夫妻面露迷茫，这些他们哪儿知道啊？
“这……”
白榆很是不理解，有些人压根不懂如何为人父母，又为什么非要把一个无辜的生命带到这个世上来？
“活着就好，或是一切符合你们的期待却如同行尸走肉地活着，两个方式你们选一种，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脑科我觉得不看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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