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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娘頓了頓,只得躬身退下,只是臨走前著意提醒道,他們千萬不要忘了喝合卺酒。
新房裡只剩下衛衣和她兩個人,繁縷始終低垂著眼,心裡卻越來越忐忑。
衛衣隨意的挑起了紅蓋頭,卻出乎意料的看到她紅妝美艷,突然彎下腰湊近了面容,一瞬間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啊!」繁縷像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直接想要往旁邊躥,一下子肩膀撞到了床欄,疼得厲害,偏生還不能哭出來。
衛衣冷冷挑了挑眉,看著她驚慌失措,不知所言。
這天底下,沒有幾個新娘子,在新婚之夜卻懷著赴死的心思吧。
繁縷睜著微翹的眼睛,故作冷靜,殊不自知,唇上的口脂已經被咬得落了色,緊緊抿著唇,滿目的防備與懼意早已泄露了她的心思。
這樣的神情目光,衛衣再熟悉不過,甚至是身居九五之尊的小皇帝,見過的都沒有他多。
都說女子一生最美的一天,就是穿上嫁衣上花轎的這一日,此言卻也不錯。
不過,和其他女子不大一樣的是,繁縷並沒有紮耳洞。
因幼時算命的道士說她福氣薄了些,所以不能紮耳洞,防止漏了福氣。
鬢髮烏黑,乾淨的瑩白耳垂下,是白皙秀長的頸側,小巧的鎖骨,胸前起伏的前襟,再往下就是束著提花紅底腰封,纖腰若柳。
嬌小的身形籠著大紅的廣袖霞帔,一身錦繡嫁衣,瑟瑟的縮著肩膀,衛衣心裡暗笑了笑,這個小丫頭,這麽一縮肩,倒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兔子。
他故作冷顏問道:「你可知你的身份?」
繁縷頓生一陣難堪之情,狠狠咬著內里下唇,不肯言語。
可衛衣死死逼視著她,不得不答,一開口發出模糊不清的嗓音,含著哭音,低聲答道:「知道。」
衛衣聽了很滿意,走到桌子前,端起兩杯酒,遞給她一隻杯子,饒有興致地繼續問道:「繁縷,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繁縷抿了抿唇,低眸乖巧的回答道:「交杯酒。」
「這叫合卺酒。」衛衣淡淡一笑,糾正道。
他拈著手裡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泛著微光,酒香中隱隱能聞到一種很清淡的苦澀藥味。
衛衣泠泠一笑,道:「這酒香,聞到了嗎?」
不過是一些催情的藥罷了,這是宮裡慣用的手段,他目光微閃,故意將酒杯從繁縷鼻尖漾過。
「喝了這個酒,你就人事不知了。」這麽說尚且婉轉,這裡面的藥粉,可使女心歡洽,情動不已,不知是何人準備的。
衛衣揚眉微挑,轉著手裡的杯子,繁縷倏然一驚,鼻尖的酒香中隱隱夾雜著苦澀的味道,她是醫女,自然知道什麽叫催情的藥,甚至知道它的一些藥理。
可是,他同自己說這些做什麽?
衛衣很快就將酒杯放下了,顯然沒有要喝合卺酒的意思,繁縷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板著肩,坐在床邊上一動不敢動,大氣不敢喘。
下一瞬,衛衣突然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這衣裳本就是廣袖,外衣徑直被褪了下去,露出來一些肌膚在空中。
按在肩上的手炙熱有力,繁縷下意識掙紮著後退,驚悸地喚了一聲:「大人。」
「放心,本座如何,你應當清楚。」衛衣聲音冷淡,似是意有所指道。
繁縷被羞得面紅耳赤,衛衣卻有點古怪的看著她,白皙的鎖骨從掙開的衣領處露了出來,少女未經人事的身體如一塊毫無瑕疵的白玉。
繁縷戰戰兢兢,可他的目光不似含有任何動情之色,只是微皺著眉,繁縷想他可能是不高興了。
突然就失了戲弄的心情,衛衣還是仔細的看了看她,繁縷拚命往後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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