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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與阿姊解釋的時候,阿姊是不信的,只覺得她是玩心大起,又去楊柳斜街胡鬧了,還把女伎往家裡帶,簡直不成體統,有失家風。
這一般讀書人家的孩子都不會將女伎往家裡帶,更何況是吳府這樣的世代簪纓的書香門第。且這凝露娘子還不是一般的女伎,而是與趙泠頗有牽扯的女伎,這就更讓阿姊心生不滿了。
阿姊是一位十分標準的大家閨秀,除了逃婚這件事以外,就沒做過什麼違逆父母,行為出格的事情來,她對伎館女伎心生偏見也是正常的。
但吳之筱知道,自家阿姊是個體面人,她即使心裡對人有不滿,面上是不會表現得很明顯的,該盡到的禮數還是會盡到的。就像新歲時那個趙潛趙侍郎來家裡做客,她也不是很高興,但客來主顧,該有的主人之儀一點都不會少。
故此,吳之筱命人將凝露娘子攙扶進來後,便很放心的將凝露娘子交給墜珠,自己到裡屋去更衣。
她進裡屋的時候,阿姊正坐在廊下,用青青柳條串起子推燕團。
凝露被下人扶著進來時,阿姊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見凝露娘子身上受了傷,衣衫也被扯破了,不禁了一句道:「凝露娘子,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凝露娘子扶著下人的手,一瘸一拐地上前去給阿姊福了福身子,阿姊忙命人扶著她坐下,道:「你有傷在身,不需這麼多禮的。」
凝露娘子坐在阿姊對面的無腳半圈楠木椅上,與阿姊解釋道:「吳通判今日從南城城郊辦公事回來,正好在南街上遇著奴家被別人欺負,她出聲喝止了那些人,還替我教訓了那些人一頓,吳通判見奴家身上有傷,便把奴家帶了回來。」說著望向屋內,說道:「幸得有吳通判出手相助,要不然奴家現在都不知怎樣了。」
阿姊說道:「她是一州通判,掌交易,禁奸非,通判市事,你也是臨州的人,她若沒見著那還好,既見著了,她定然是要管的,分內之事罷了。」話畢,仍低下頭串著手中的子推燕,口中隨意問道:「凝露娘子可是城中花魁,多少郎君慕你,多少娘子羨你,你如何就被人欺負了呢?」
凝露苦笑道:「這花魁也是曹家捧起來的,如今那曹家沒了,奴家這朵花魁也就落了,只剩下一個虛名罷了,風光無兩時遭的那些嫉妒和白眼,在落入淺灘時就如潮浪般湧來,想要將我拍死在岸上再也回不到過去。」
「拜高踩低,人之常情。」阿姊看向凝露的臉,笑道:「不過凝露娘子無需擔心,你如此貌美,定然有東山再起的那一日的。」
凝露笑得無奈又苦澀,低聲道:「誰知道呢?」
此時,墜珠抱著一藤編的藥箱走出來,至凝露娘子跟前,說道:「凝露娘子,讓奴婢來給你上藥吧。」
「多謝墜珠娘子。」
墜珠坐在矮凳上,打開藤編藥箱,掌一盞油燈,從藥箱裡取出專治跌打腫傷的藥,用綿團蘸了蘸藥膏,往凝露娘子被掐得紫青的手臂上塗抹去,口中說道:「幸好凝露娘子的臉沒傷著。」
凝露忽的笑出了聲,道:「墜珠娘子這話,與吳通判竟是一樣的。」看了一眼從裡屋換了衣裳出來的吳之筱,她道:「當時吳通判教訓完那些人後,回過頭來看奴家時,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阿姊回頭也看了身後的吳之筱一眼,半嗔半笑道:「她就是個疏淺的人,偏生喜歡好看的,連吃一碗飯都要選好看的那一碗。」
「誰不喜歡好看的呢?」
吳之筱提起下裳裙擺,緩緩的往門邊的矮凳上坐下,左腿艱難地撇著,手裡捧著一塊青團。青團一般都是微苦的,但她手裡的青團卻是甜滋滋的,內陷還包裹著蜜漬甜棗,只因這青團的青不是艾草的汁揉成的,而是茶粉揉的青色,毫無苦澀之味。
她咬一口青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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