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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塵一笑,&ldo;不然呢?我閒得慌,特意來你這吃麵。&rdo;
沈明酥有些受寵若驚,好奇問道:&ldo;行刑前的最後一餐?&rdo;
凌墨塵輕嗤一聲,&ldo;那你吃完看看,能不能活到明日早上?&rdo;說完也沒走,坐在了她對面的木墩上,把碗往她那側推了推,&ldo;吃吧。&rdo;
沈明酥想說不餓,可人家都煮好了,她拒絕就是不識好歹,白糟蹋了糧食。
沈明酥沒客氣,麵條意外是涼的,似是在冷水裡撈過,裡面配了幾片牛肉,還有幾根酸蘿蔔絲,很爽口。
&ldo;國師的廚藝了得。&rdo;沈明酥不吝夸道。
凌墨塵沒領她的情,&ldo;那是因為你不會做飯。&rdo;
&ldo;每個人擅長的東西都不一樣,像凌國師這般,樣樣都頂尖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國師才能成為國師。&rdo;她一通馬屁,拍得一點都不臉紅。
再埋下頭,適才被她匆匆攏入青帽里的髮絲忽然落了下來。
忙伸手去扶,手裡卻拿著筷子,對面的凌墨塵動作比她快了一步,在那團濕發墜入面碗之前,及時替她托住。
髮絲還沾著水汽,觸手有些微涼,一縷縷從他五指穿過,他又往上抬了幾分,混著淡淡的紫藤香染進了他指尖,心口冷不防一悸,似被什麼東西輕輕一掃。
凌墨塵似乎也沒料到自己會伸手,面色僵住,沈明酥倒很平靜,從容地從他手裡攏過濕發,&ldo;多謝。&rdo;
那髮絲滑出他指尖,只留下了滿指的濕意。
凌墨塵收回手,目光輕瞟,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隨後起身,&ldo;吃完再來。&rdo;
&ldo;好。&rdo;
走出門口,凌墨塵被撲面而來的熱浪激得胸口發熱,一路走過,直到丹房,手心那股濕意還是遲遲沒消。
腦子裡忽然閃過那道跪在荷花池邊的身影。
沈明酥,你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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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丹四果然煮了一大鍋粥,還做了幾個涼菜。
見凌墨塵還躺在燈下的搖椅上沒睡,沈明酥主動邀請他,&ldo;國師要不要也去吃一碗。&rdo;
凌墨塵搖頭謝絕,&ldo;過午不食。&rdo;
&ldo;哦。&rdo;
沈明酥收拾完,正要走,凌墨塵忽然問她,&ldo;喜歡看荷花?&rdo;
&ldo;啊?&rdo;
&ldo;明日下朝後到內務府門前等我。&rdo;
沈明酥不明白他要自己去內務府那邊幹什麼,正疑惑,便聽他道:&ldo;明慶殿裡的荷花開得更好。&rdo;
明慶殿。
那是正殿,宮中舉行大典之地。
他要去看荷花?
凌墨塵見她立在那半晌不吭聲,又問道:&ldo;知道內務府的路嗎?&rdo;
路倒是知道,太醫院那條路線她已經摸得很熟了,&ldo;知道。&rdo;
凌墨塵起身,替她吹滅了桌上的油燈,&ldo;吃完早點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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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更熱,夾雜著一股喘不過氣的悶意。
一早起來,背心便生了一層汗,連風拂在臉上都是熱的。
凌墨塵去了早朝,四丹準備煉丹的藥材,沈明酥繼續攆藥,手裡正搖著扇子,身後一道聲音傳來,&ldo;丹十可在?&rdo;
沈明酥扭頭,便見那日在甬道上遇到的那名名叫&l;阿月&r;的宮女立在門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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