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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內心某種堅硬的東西,在一點點被瓦解。這是哥哥去世後,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猛然站起身,徑直走到門邊,打開自己的臥室門,垂眸不看對方,有些生硬道:「回你自己的臥室去。」
謝橫飛有點懵,不願意起身:「我不要,我還沒被安慰好呢,你說我想要你做什麼都行的,我還沒提要求呢。」
肖勿歇厲聲低喝:「滾回去!」
謝橫飛聽到這聲音,身體不受控制的從床上彈起,飛快的退出對方臥室,回頭還想說點什麼,門卻已經被死死關上。
謝橫飛摸了摸自己後腦勺,也沒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話。想起之前肖勿歇的「成年人式安慰」,一邊後悔不迭低揉著頭髮,一邊回了自己臥室。
「我就應該更沒臉沒皮一點啊,做什么正人君子!」
門的另一邊,肖勿歇捂著自己的心口,感覺到裡面瘋狂的跳動。
他知道,剛剛的某一瞬間,他真的很想轉過身,拉住對方的領口,狠狠吻上對方的雙唇。
那種快要克制不住的衝動,讓他有些害怕。
他從小跟父母關係就疏遠,即便是在父母的葬禮上,他也沒有落一滴淚。
哥哥是唯一一個真正讓他卸下心防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意識到,一旦自己有了軟肋,在失去對方的時候,會多麼痛苦的人。
他感受到的痛苦從沒有歇斯底里,從不是「來得快,去得快」。
失去對方後的空落與孤獨,像是一條永不乾涸的河,在他心上不斷流淌,一遍遍沖開他快要癒合的傷口,讓鋒利細密的沙石在他最柔軟的地方反覆割劃。
那樣綿長的痛苦和折磨,他不想再感受第二次了。
所以他給自己的心築起堅固的鎧甲,他不想再讓任何一個人住進來。
尤其是那種想找異象復仇,隨時可能死在外面的人。
但剛剛謝橫飛的那句話,差點讓他丟盔棄甲,就算以後會淹死在失去對方的痛苦長河裡,也要不顧一切地淪陷。
原本以為今晚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肖勿歇的衛星電話此時卻響了起來。
此時在青霧市安全區里,褚安時正滿頭冷汗地躺在搜救隊宿舍的床上。
他額頭的血管暴起,雙手死死扣住薄薄的床墊,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塗漾跟他分配在同一個房間,住在他的上鋪。
這些天執行任務的疲憊,讓他睡得昏天黑地,絲毫不知道褚安時正在經歷怎樣的痛苦。
褚安時聽說過,一些大腿受傷被截肢後的傷兵,在傷口癒合後,還會時不時感覺到大腿疼痛。
他們稱這是「幻痛」。
是大腦記住了他們曾經經受的痛苦,功能紊亂般地反覆重現。
褚安時猜想,或許他也是在經歷「幻痛」。因為他感到雙腿仿佛在被無數的針反覆穿刺血肉,一刻不停。
等明天體檢時,應該就能知道了,他安慰自己忍過今晚。
這時寢室的門被敲響,塗漾發出睡夢中的囈語,褚安時努力從床上爬起,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臉嚴肅的左如一。
左如一開門見山:「跟我去一趟監測科。」
褚安時沒有詢問原因,搜救隊的宗旨就是隊長發出命令時,要第一時間無條件執行。
他沒有叫醒塗漾,披上外套就被左如一背起來,往樓下走去。
「我可以自己走。」褚安時忍著疼痛,低聲道。
左如一沉聲道:「很痛吧?身上。」
褚安時頓了頓,決定如實回答:「你怎麼知道?」
左如一回答:「賈老爺子說他身上出現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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