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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顺留下江明荣在家吃了晚饭,正好白氏上午出去买了肉回来,用来待客倒是刚好。
两人你一杯我一盏,喝到天色黑透了才终于散场。
第二天一早,江锦瑜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游魂似的去了正屋。
“啊!”江明顺正拿了帕子擦脸,听到声音后把帕子从脸上拿开,霎时被面前放大好几倍的活像小鬼似的脸给吓得失声大叫。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看清那张脸是自家闺女,江明顺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道:“闺女啊,你可差点把你爹送走了。”
“我咋啦?”江锦瑜无辜的瞪大眼睛,原就极大的双眼此时更显得圆溜溜了。
完全不知她爹为何反应这么大。
白氏摸了摸江锦瑜额头,皱眉道:“你昨晚上不舒服?”
“没睡好?可是发烧了?”
“没有,”江锦瑜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江明顺,含含糊糊道:“爹,这是我昨天晚上整理出来的,你们一会儿仔细看看。”
“我睡一会儿。”
她实在是困极了,连这几句话都是强打着精神说出来的。
东西出去了,江锦瑜也懒得再回自己房间,扑到她爹娘床上躺好,立时便打起了小呼噜。
江明顺和白氏夫妻两个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舍不得叫醒闺女,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间。
白氏还顺手抱走了江小弟,以免他一会醒来要哭闹捣乱。
江锦瑜再次醒来时,屋外的天空已经被晚霞染成了橘黄色,空气里弥漫着炊烟的味道。
江锦瑜在床上打了个滚,到底还是没扛住胃里传来的饥饿感,起身踏上鞋子出了门。
堂屋里的气氛不一般,桌上摆着几盘菜,上头是倒扣着的碗,想必是怕走了热气。
江明顺手上拿着一张毛边纸,正同白氏两人一起聚精会神地盯着纸面。
江锦瑜眼睛弯了弯,语气轻快地唤了声爹娘,随后便也凑到一旁与两人一起看。
她看了两眼,到底没忍住,期待地问:“爹娘,你们觉得可行吗?”
本以为至少能得到个可以或是否定的确切答案,谁知却见两人表情严肃地抬头,又一起朝江锦瑜摇了摇头,表情是如出一辙的迷茫。
“闺女,你这是画得啥呦?”
“我们俩看了一天了,实在看不懂。”
自信满满的江锦瑜:“……”
好吧,江锦瑜咬牙泪奔,她爹是对的,她确实应该去学堂念书了,起码不要做个想表达什么的时候只能画画的文盲呀!
三人对视片刻,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眼见闺女的眼神越来越怨念,江明顺不自在地咧了咧嘴,指着纸上一处道:“这是画的河?河边还长了草哩!”
江锦瑜:“这是树。”
“哈哈,”江明顺尬笑两声,又挪到着手指,指尖落在一团黑色上,断定道:“这是咱家骡车吧?”
“瞧这方方正正的,画得多好!”
江锦瑜“这是房子。”
江明顺:“……”
虽然确实没瞧出来哪里像房子,但他还是点头附和:“果然极像,这屋檐和墙壁,横平竖直哩。”
见她爹还要再指向下一个图案,江锦瑜觉得还是不要再为难他了。
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一个不想让女儿伤心,以至于指鹿为马的老父亲啊!
江锦瑜拿过那张纸,揉成一团后扔到一边,直接开口道:“爹,我们自己种木耳吧!”
“好啊,种……”江明顺还沉浸在那一整张纸的抽象画里,听到闺女的话后下意识应答了一声,应到一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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