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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一旦尝过了血的滋味,哪怕是面对死亡的威胁,也不愿意拔出自己的吸管。对于人来说,权力就是蚊子的那滩血。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下,有些事务犯迷失在权力中,开口闭口“我们”“你们”,俨然一副监狱管理者的形象,那几步路走起来都有了三分监狱长的样子。
黄牌统称“流动牌”,这些人还没有上升到戴蓝牌的地位,属于“后备干部”,这些人不象佩戴蓝牌的一样拥有“记掉”别人的权力,他们仅有一个统一的官方称呼“流动岗”,他们属于“准干部”,他们和佩戴蓝牌的高等犯人一样,是监狱利用犯人管理犯人依持的“骨干”,虽然和戴蓝牌的犯人相比,黄牌略显逊色,但他们拥有普通犯人可望不可及的“自由流动”的权力,即允许在一个特定空间内溜达。
至于普通犯人,就像被孙悟空画给唐僧的圆圈,他们的“流动”局限于自己脚边两平方左右的范围,还想走几步必须戴蓝牌黄牌的或者蓝牌的犯人过来给他们打幡引路。这些高等犯人在普通犯人面前有一个统一的称呼:“组长”,蓝牌的是“大组长”,黄牌的是“小组长”。
进入大厅后的新犯们被戴标牌的组长们勒令手贴着裤缝木桩一样杵在原地,不一会儿,门外又进来几十号的新犯,各地的犯人都在这里集合了,犯人们汇合成流一起把大厅挤得满满当当,需要马上列队报数,清理完人数后就是分组,这些人被分成六个小组,每组三十余人,排成六排。
分完组后,所有新犯被命令按部队蹲姿的方式蹲下来,我以前练过,所以做起来并不吃力,它要求蹲下的人一只脚往后跨五十公分,重心后移,顺势下蹲,练习人两只手随之搭在膝盖上,上身挺直,重心落在后退的那条脚后跟上,保持着随时一跃而起的状态,这是一种和人肌肉过不去的煎熬姿势,考验着人的大腿在麻痹的状态下的承受能力。
十几分钟后,有些人的大腿不由自主的开始左右抖动,不一会儿,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象是发了臆症,排在我前面的一位老头先是用手撑地,还是忍不住了就把腿一歪,坐到地板上,队伍后面传来一声怒喝:“老东西,不准坐地上。”老头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想恢复开始的蹲姿,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象刚才那样的标准动作,他的两条老腿不听使唤的左右晃来晃去,象风中的裤腿。
一名戴眼镜三十岁上下的“小组长”走到老头背后,歪着嘴,用两只手分别抓住老头的两只耳朵,用力把他往上提,一边提一边狞笑着说:“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老头疼得龇牙咧嘴,努力配合着他的动作,这时,这位年轻的“小组长”突然一放手,失去帮助的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小组长”也不管老头了,转过身俯下来歪着头看着我。我的汗水流到了眉毛上,又从眉毛上流下来,我微微摇了摇头将汗珠甩开以免流到眼睛里,“小组长”看了我一会儿,又去找别人麻烦了。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瘫倒在地上,说什么也爬不起来,几个“组长”扑上去,又是扭耳朵又是拎衣领,将这些人死狗一样提起来,这样折腾了十几分钟以后,大厅里一片“哎哟哎哟”的叫唤声,差不多所有人都坐在了地板上,看看差不多了,有个“组长”慢悠悠地喊了一句:“有高血压糖尿病的先站起来。”部分犯人如获大赦,手扶着地面慢慢爬起来,“组长”又补了一句:“等下量血压,假装的晚上蹲两个小时。”几个刚刚站起来的又乖乖地蹲了回去。我的血压一直有一点高,理直气壮的站起来。
接下来是“五十岁以上的站起来。”最后才是“全体站起来。”所有的犯人的大腿都颤颤巍巍的,象一排脆弱的多米若骨牌,此时只要谁去随便一推,就会连成一片倒在地上。刑犯们获准休息十分钟。
一位戴着蓝牌的四十多岁的矮壮男人摇摇摆摆从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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