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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息了几口气后，随意拿湿巾擦干净，表情淡定地像刚刚吐出来的是两口水。
黎冶看到冉染一刹那苍白的脸色，他几乎下意识想把人去扶一把，但在即将碰到人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冉染也只是普通人的身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好好休息过，她的大脑过度进化，刚刚又透支使用了异能，身体受不住。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你不是想要研究疫苗吗，那就应该好好保护身体。”黎冶眉心蹙了蹙。
“我说过，对于我来说你是很重要的人，我不会看着你受伤，而且我的目的是做出疫苗试剂结束末日，让所有人能够生活在蓝天下。”
“可是如果保护不了这么小一部分，何谈结束末日，拯救全部人。”冉染坐到椅子上，头向后靠着，闭上眼睛想要缓一缓。
她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换衣服洗澡。
黎冶听到那句，对于我来说你是很重要的人，恍惚了一下，他不自觉看了很久冉染闭上眼时微颤的睫毛。
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现在不太好，意念系操作过度的前例大把，不是疯就是死，她孤注一掷真的是为了她说的拯救人类吗？
“我知道你觉得我的行为很残忍，可是没有少数人的牺牲，又怎么换来和平。”
“要想结束末日，我们必须得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牺牲，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将会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冉染艰难地吞咽了，感觉喉间一片铁锈味，趁现在，她想要在黎冶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毕竟之前那些死在实验室的人她也没办法。
黎冶心尖颤了一下，他确实已经相信她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或许是那句让天空变蓝，也或许是更之前吧。
这个人有一种让人不自觉相信信任她的能力。
“你该去洗澡换身衣服，保护好身体才能完成你的心愿。”黎冶叹了一口气，把人抱回实验室右侧的房间。
冉染她虚弱得很，没空想黎冶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她撑着洗了个澡，耐不住躺在床上睡了会，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又爬了起来。
黎冶看冉染半天都没休息，又立马投入了工作。
“你疯了，你身体都还没好就又开始做实验？”他沉着脸，气势骇人。
看到她不要命的样子，黎冶心里莫名有股子气，他身上还有因为击杀丧尸大大小小的伤，这几天被冉染勒令躺在实验室的床上休息。
她自己却还是那样拼命，一点都不爱惜身体。
“你不能有事。”冉染脸色比昨天更白，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句话。
“这点小伤，我不会有事的。”
知道冉染只是在乎实验数据而已，他咬牙切齿，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女人好像慢慢不再怨恨了，但是又多了点想咬死她的心。
晚上听到她的咳嗽声，黎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跟火烧似的，只能跟在她身边，十五分钟给她喝一次水。
第二天一早小张端了一盆水进来，冉染面无表情剥开黎冶的衣服。
“你想干什么？”黎冶感受到了女人的触碰，身体僵住了。
她的手指指腹有长时间做实验磨出来的细茧，温度近乎冰冷。
黎冶末日之前的生活，也不是没有触碰到异性的双手，甚至还不少。
但无论是出于社交礼仪的握手，还是做任务之中的短暂接触，每次的感觉都是平静无波。
冉染的手不像他试过的其中任何一个，既不柔软也不细腻，甚至都不温暖，但是却让他起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现在不方便动，帮你擦洗身体。”
“我自己来。”黎冶深呼吸了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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