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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rdo;賀予涵抬起手來,輕撫著她的臉龐,他沒有安慰人的經驗,拼命搜羅著腦中不多的詞語,&ldo;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這裡有我呢,一起盡人事聽天命。&rdo;
也許是他溫柔的語聲,也許是他寵溺的表情,更也許是他指腹柔軟的觸摸。
有那麼一剎那,紀皖有種想要靠在這個肩膀上慟哭一場的衝動。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紀皖清醒了過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趁機擋開了賀予涵手臂,走到了另一邊,壓低聲音問:&ldo;誰?&rdo;
&ldo;皖皖,是我。&rdo;
紀皖的手一顫,手機差點掉了,手指下意識地就要去掛機。那人急促的聲音再次響起:&ldo;我在醫院,你在哪裡?&rdo;
賀予涵從來沒看到紀皖的臉上有這種表情,好像是嫌惡,又像是憎恨,可再細看,卻又帶著幾分悲涼。
眼前的男人約莫五十不到,保養得很不錯,沒有普通中年人發福的啤酒肚,一身休閒裝十分得體,看起來風度翩翩,從五官中還能看出年輕時俊秀的模樣,從賀予涵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兩個人的側臉,下巴的弧度幾乎一模一樣。
他表情明顯帶著討好,飛快地和紀皖解釋著什麼,紀皖卻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緊鎖的眉頭中帶著幾乎抑制不住的暴躁。
&ldo;你別和爸爸犟啊,你和你媽現在需要錢,這本來就是贍養費。&rdo;
&ldo;我不需要。&rdo;
&ldo;你別中了你媽的毒,血緣是你怎麼都斬不斷的。&rdo;
&ldo;滾。&rdo;
&ldo;好好好,我不跟你吵,我得回去了,浩浩馬上要高考了,&rdo;林濱狼狽地後退了兩步,想了一下又說,&ldo;我把卡號和密碼都發給你。&rdo;
紀皖盯著他,要是眼神能噴火,想必林濱的身上已經布滿了灼痕:&ldo;和你的老婆兒子一起離我們遠點,永遠別出現在我們面前。&rdo;
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紀皖好像突然脫力了似的,踉蹌了一步,扶住了路燈杆子嘔吐了兩聲。
賀予涵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焦急地問:&ldo;怎麼了?&rdo;
&ldo;胃有點疼,沒事。&rdo;紀皖用手抵胃部,抑制著泛上來的胃酸,這才感覺稍稍舒服了一些。
&ldo;你爸?&rdo;賀予涵若有所思地問,在他的記憶中,紀皖一直說她爸爸沒了,怎麼忽然就冒出來一個?
紀皖的臉色慘白,良久才斬釘截鐵地道:&ldo;不,我沒有爸爸。&rdo;
紀淑雲的病既然已經確診,接下來就是治療。紀皖在說和不說之間猶豫了很久,在周醫生的建議下選擇了一個折衷的辦法,告訴她辱腺癌復發,卻沒有告訴她癌細胞轉移。
紀淑雲知道以後沉默了很久,半晌才喃喃地問:&ldo;皖皖,明明是他們錯了,可為什麼他們沒有受到報應,反而是我們過得這麼多災多難呢?&rdo;
紀皖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ldo;媽媽是不是看不到那一天了?&rdo;她躺在床上失神地看著天花板,眼角有一滴淚滑落。
紀淑雲生性好強,這些年就算再苦再累,都沒有在紀皖面前掉過一滴淚。
&ldo;不會的,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周醫生說你的病情可以控制,只要你配合治療,保持心情愉悅,別想這麼多。&rdo;紀皖挖空心思說了很多,從網上查來的,周醫生叮囑的,所有她知道的醫學常識都搬了出來。
波動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紀淑雲淡淡地說:&ldo;我知道了,你別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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