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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不斷割下伸來的長髮，想要砍去那女鬼的腦袋，可濃密的頭髮立刻組成一堵結實的盾牌護住脖子，左右齊攻，一時間打的難捨難分。
陸晚風在外邊看得心急，可又沒辦法進去幫忙，暴露不說，沒有一個稱手的武器進去也是添亂。看著縮在黑狗血圈邊的群鬼，反正裡邊分不開心，他索性問起小鬼：&ldo;你們可知那女鬼是何物?&rdo;
群鬼恐懼，說不出話，他捲舌吹哨，一段小聲悠揚的安神曲吹出，小鬼們逐漸平靜下來。他又問了一遍，小鬼終於瑟瑟回答。
&ldo;不知……&rdo;
他繼續問：&ldo;那女鬼上王啟身前宅里可有什麼異況?&rdo;
&ldo;老爺說，每日夜間醒來總會在床邊看見一個無臉虛影……&rdo;
&ldo;持續多久了?&rdo;
&ldo;半年有餘……&rdo;
聽聞王啟脾氣暴躁，長期遇鬼求助不得，自然脾性越發暴戾，女鬼纏身，逐漸吸了他的陽氣附身而上。
半年前還是個無臉虛影，如今五官就要長全，鬼魂也快要有實體，可見其凶煞，吸了多少陽氣精氣，尤其是這幾十個宅中無辜工人，死後還要被虐待取樂。
女鬼，必然是由女子使用之物幻化而成，王啟不曾娶妻，不應在屋內有女子器物。看著地上不成人形的群鬼，他再問：&ldo;你們誰是王啟貼身服侍的丫鬟?&rdo;
角落裡一攤看不出形狀的肉團顫顫巍巍地聳起，甚至找不到她發出聲音的嘴在哪裡，&ldo;奴婢是……&rdo;
陸晚風淡定道：&ldo;你可曾在你們老爺的屋內見到過女子用的東西?&rdo;
丫鬟低吟了一會兒，找不著的嘴也不知從哪兒發出的咕嘟咕嘟水泡聲，&ldo;有……那白釉黑花臥美人瓷枕……老爺說是他娘親留下的遺物……&rdo;
聽到這裡他已經全部明白，換了角度伸長脖子往裡看，果真在床榻上看到了一個濺上血跡的橙色瓷枕，忙高聲呼喊：&ldo;初……道長!瓷枕!瓷枕!&rdo;
秦初寒聞聲當即轉身躍至裡間床榻，對著那與女鬼有八分像的瓷枕揮動莫忘劍，美人瓷枕斷頭，只見那女鬼慘叫著在瓷枕破碎的瞬間化作一團煙霧消失在了屋內。
果不其然，作祟的不是鬼，而是個成了精的枕怪，枕怪初始面孔之上沒有五官，待吸足人氣精氣後會逐漸長出五官，待徹底成型後是要吃人的。
異書奇志中常有描寫俗物成怪的故事，只是皆需一個漫長的過程，且出成形的精怪沒有思想，或善或惡皆受人的影響，幾十年前王啟母親枕用時瓷枕吸了些女子精氣化作女人形，後王啟思母日日枕著入眠，也許枕怪一開始也未曾有惡念，只是三番四次嚇了王啟後，王啟神經衰弱，陽氣外泄，枕怪嘗了甜頭，又感染了王啟的暴戾，虐殺奴僕吸收怨氣，短時間內就這麼被養成了惡鬼。
所幸為時未晚，枕怪五官尚未齊全，若是再等個天，恐怕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秦初寒劍回背鞘，出了房門，對陸晚風道：&ldo;多謝。&rdo;
陸晚風傻笑：&ldo;讀書人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都看了些，就是不精，道長莫笑我。&rdo;
點了點頭，秦初寒取下背上的離夢琴，撩擺坐於門前台階上，修長的十指來回撥弦，寧神曲醉清風緩緩奏起，比之方才陸晚風的口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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