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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沈南康是我爺爺。&rdo;沈津笑了笑說。
&ldo;喲!是沈老家的孫子?長這麼大了?&rdo;女老闆一臉驚喜,&ldo;工作了?結婚沒?該不會連孩子都有了吧?你們瞧瞧‐‐&rdo;她招呼在店裡打麻將的人看,&ldo;歲月不饒人啊!一眨眼,沈家的孫子都這麼大了。剛剛我都認不出來。&rdo;
於是兩桌打小麻將的人,又紛紛在炮火連天的&ldo;三條,碰!&rdo;&ldo;八萬,不要!&rdo;&ldo;等等,我開槓!&rdo;的聲響中,插進幾句鄉村懷古,感嘆時光飛逝的話。
沈津聽得滿頭黑線,不好意思道:&ldo;阿姨,那個……我還在念書,沒畢業。&rdo;
&ldo;還在念書?是讀大學不?哪個大學啊?阿姨的女兒在成都念書呢,你是在哪兒?&rdo;老闆是個連珠炮的好射手,一下啪啪啪的又問出好多問題。
見沈津有點招架不住,江少岷在旁邊不耐煩道:&ldo;沈津,還走不走啊?天都黑了。&rdo;
&ldo;誒,這位是?&rdo;女老闆問沈津,心裡對這位面相更優秀的年輕人,充滿了好奇。
沈津得了教訓,不敢好好聊天,只甩下一句:&ldo;是我爺爺故交朋友的孫子,陪我掃墓來的。時間不早了,阿姨,我們先走了,下次聊……&rdo;
說完,拖著江少岷就走,生怕等會兒女老闆要查兩人戶口。
女老闆只好目送兩人離開,等兩人身影漸漸消失,她突然一拍膝蓋,想起一樁事來:&ldo;誒,我剛剛怎麼忘記告訴他們了?&rdo;
&ldo;曹姐,你忘記啥啦?&rdo;有人搭話道。
&ldo;替沈家看房子的老馬,上半年就死了,也沒人通知沈家。這兩小伙子今晚該不會住這兒吧?那房子,可荒廢大半年了。&rdo;女老闆有些擔憂的說。
不知道這些的沈津和江少岷一起進了山,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小土坡,當地人叫清泉山,說是山上有泉眼,其實從沈南康那輩起,就已經不出水了。小土坡的山腰,被一連串墓地占領,大家擠擠挨挨,仿佛在這裡湊了一個新村落出來。
沈家的那塊地方,在山坡背陰處,陰氣滋生,糙木繁盛。加上快一年沒人打理,基本上算是&ldo;野墳&rdo;了。
&ldo;你爸請人打理老家,卻不請人打理這裡?&rdo;江少岷望著沈爺爺墓地上拔地而起的香椿樹,咋了咋舌,&ldo;墳上長樹,好像對後人不太好吧?&rdo;
沈津點點頭,鄧女士墳頭也長了很多茅糙,把墳塋蓋得死死的。
&ldo;打火機給我。&rdo;沈津從江少岷手中接過剛剛在商店裡買的打火機,將枯黃的茅糙壓得彎彎的,點火燒了起來。
冬日的茅糙是極容易燃燒,一會兒便蓬起一團大火,看得江少岷心驚膽戰:&ldo;不會引起山火吧?&rdo;
&ldo;注意點吧。&rdo;沈津見墳頂的雜糙快要燒光,立刻上前分開那些連在一起的茅糙,再一塊一塊地方踩熄,連最後一點火星也不放過。結果兩人還沒開始上墳,就把臉上弄得黑一塊白一塊,狼狽極了。
&ldo;明天走之前,我們再借把斧子把這顆香椿砍了。記得提醒我。&rdo;沈津盯著被燻黑的樹說。
江少岷點點頭,把買來的香蠟點燃,紙錢燒了。他也不嫌髒,直接跪在了沈南康墓前:&ldo;沈爺爺,我是江懷仁的孫兒江少岷。有一件事想告訴您,您和爺爺訂下的娃娃親還有效,不過人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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