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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救這兩個不管用。&rdo;
&ldo;都倒在眼前了, 放著難受。&rdo;步蕨淡淡地說,旁若無人地和他穿過兵荒馬亂的叫喊聲,推開手術室的門。手術室的時間靜止在了他們推門的那一刻, 葉汲伸手向虛空一抓,扭動的灰霧頃刻在他掌間灰飛煙滅,升起的光點又徐徐落回暈倒在地的醫護體內。
步蕨走到手術台邊,宗鳴血肉模糊的胸腔正大喇喇地對著空氣開放, 儀器的顯示屏上他的心跳已經成了一條直線。步蕨握住他肋骨間拔到一半的鋼筋,青色的火光繞著鋼筋遊走而下。
一隻手攔住了那道青火, 葉汲這時候還不忘耍酷,單手插兜:&ldo;你那點神力省著點花, 老宗用不到你救。&rdo;被風霜磨礪得蒼勁的手掌捏住鋼筋猛然一提,四濺的血花剛飛起就被氣流卷回宗鳴的胸腔,水流覆蓋住他軀體的剎那凝固成白花花的冰層。
步蕨默然看著瞬間凍成個冰棍的宗鳴,不忍直視地挪過目光。
葉汲還樂呵地拍拍宗鳴硬邦邦的軀殼:&ldo;專業保鮮,別無分號。&rdo;
這個逗比……步蕨撫額。
醫院外,隨處可聽見轟然的撞擊聲和警車刺耳的鳴笛,灰霧源源不絕地從地面升起,輕盈地勾出一縷縷鮮活的生氣。從街頭噗咚倒下第一個人,眨眼間宛如繁華熙攘的街頭,宛如被惡魔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人們一個接一個倒下。車禍,火災,數不清的意外讓整座城市陷入了絕望的恐懼里。
嘭的一聲巨響,不知道哪裡有發生了碰撞或者爆炸,升起滾滾黑煙。葉汲駕駛著那輛破轎跑還沒開出兩步,人行道上突然跑出個人影,猝不及防地栽倒在車頭,青灰色的臉貼著擋風玻璃,像一幅抽象畫作。
葉汲目瞪口呆:&ldo;臥槽,這時候還碰瓷?!&rdo;
步蕨望著那張形銷骨立的臉龐,凸起的灰白眼球靜靜地注視他,低聲說:&ldo;他死了。&rdo;
葉汲向後倒了幾米車,屍體從車蓋滾下,他將方向盤打了半轉繞過屍體,瞅了眼烏雲翻滾的天幕,敲定結論:&ldo;宗家完了。&rdo;
天道說是掌控在太清境天官們的手裡,實際上它是個很有想法的獨立存在,譬如在對待葉汲這種屢教不改的累犯。天道劈到最後連太清境的天官們都看厭了劇本,它仍然鍥而不捨地追著每次犯事的葉汲屁股後面劈。好聽點叫做大公無私,不好聽的就是完美主義強迫症,眼裡容不得沙。
宗家膽敢在它眼皮底下拿幾十萬條性命開玩笑,葉汲不僅擔心它要完,更擔心降下的雷劫把整座城市都給劈沒了。他看著四處亮起的火光,憂國憂民地說:&ldo;這得給咱國家gdp拖多少後腿啊。&rdo;
&ldo;……&rdo;步蕨不想提醒他扭曲的關注點,從剛才開始他就留意周圍有無黃泉的氣息。葉汲沒說,可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並不認為宗家會沒大腦到這種地步,公然挑釁國家和太清境。剛剛一定發生了某種宗家無法掌控的變故,這種變故直接導致了護山大陣的失控,讓本來細水長流採取陽氣的符文在同一時間爆發出了強悍的力量。
雖然沒有證據,但步蕨潛意識裡認為,宗家護山陣的失控和黃泉眼脫不了干係。那麼鮮美的靈魂和生氣,它來說簡直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轎跑艱難地穿梭在崩潰的人流中,步蕨倚著車窗借著補覺的時間思考,突然他搭著車窗的胳膊被青灰色的五指扣緊,霍然向下一拖。胳膊肘劇烈摩擦過玻璃的邊緣,步蕨倒抽一口涼氣。
就見先前碰瓷的那張青臉攀在車門上,黃濁的液體順著他沒有焦點的眼球流下。他緊抓步蕨不放,鋒利的指甲穿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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