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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甲冑披掛整齊的常何抬手阻止了軍士們繼續向前逼近,他分開人群,催馬來在馬車之前,拱手對那車夫道:&ldo;君集兄別來無恙,常某失禮了!&rdo;
侯君集咧了咧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塞上塞兒,將葫蘆塞回懷中,漫不經心地道:&ldo;老常如今發達了嘛,帶得這許多兵馬!當真是大將軍八面威風,嘿嘿,厲害厲害。聽說北面現在又不大安定,你是準備去任城王爺那邊報導討伐頡利還是準備去打梁師都呀?&rdo;
常何老臉一紅:&ldo;君集兄取笑了,秦王功高蓋世,天下敬服,若非受了皇上口敕,常某有幾顆腦袋敢帶兵騷擾王府?我本是一介武夫,唯知遵上令行事而已!君集兄也是在刀叢箭林中滾過來的人,當能諒解兄弟的苦衷。&rdo;
侯君集點了點頭:&ldo;這幾句話說的地道,算你老常還是個有良心的漢子。適才侯某言語中多有得罪,老兄海涵……&rdo;
常何訕訕一笑:&ldo;君集兄堂堂天策府驃騎,怎麼紆尊降貴做起車夫來了?&rdo;
侯君集目不斜視地答道:&ldo;慚愧,替秦王駕轅,乃是車騎將軍府張亮獨享的殊榮,如今他壞了事,被齊王殿下拘押在天牢,才輪到侯某獲此榮幸。等他回來,這個活計還是他的,我若是和他爭,他敢拿刀子捅了我呢!&rdo;
正說著,卻見秦王府的兩扇大門在一陣刺耳的軸動聲中緩緩打開了,兩名天策親兵一人提著一盞燈籠大步走了出來,靴子上的馬刺狠狠敲擊著門外的青石板地面,分左右侍立在大門兩側。緊接著,頭戴玄色冕旒的李世民帶著長孫無忌自大門裡闊步走了出來。
常何不敢怠慢,急忙甩鐙離鞍下了戰馬,單膝跪倒行禮道:&ldo;末將太極宮北門禁軍屯署統領常何,拜見秦王殿下!&rdo;
李世民垂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ldo;常將軍不必多禮,請起!&rdo;
常何站起身來,一臉謙恭地問道:&ldo;殿下這是要去何處?&rdo;
站在一旁的長孫無忌不冷不熱地接道:&ldo;常將軍,殿下王駕所趨,難不成還要提前向將軍報備不成?&rdo;
常何面容嚴肅起來,理也不理長孫無忌的調侃和譏諷,拱手躬身道:&ldo;殿下容稟,常某領皇上敕命保護殿下及王府眾人安危,職責在身不能玩忽,還請殿下體諒末將。&rdo;
李世民微微一笑,擺手道:&ldo;無忌不要多言,常將軍是個廝殺漢子,他奉了上命,不容違逆的!&rdo;他轉回頭對常何道:&ldo;太子殿下今晚在東宮設宴,專程請我過去敘話,現在時候已然不早,再遲恐怕就不恭了!&rdo;
常何臉上露出遲疑神色:&ldo;不瞞殿下,常何受命,保護殿下安危,殿下若是離府,末將的差事就很難向皇上復命了!&rdo;
李世民沉吟了一下:&ldo;本王也不願意讓將軍為難,可是太子是君,我畢竟是臣,儲君設宴相邀,我總不能連太子殿下的面子都置之不理吧?常將軍是個聰明人,當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rdo;
常何臉上露出遲疑神色,旋即說道:&ldo;若殿下不計較末將身份卑微,常何失禮,願陪同殿下一同前往東宮赴宴。&rdo;
長孫無忌臉現怒色,正欲出言呵斥,卻被李世民揮手阻止。他微笑著道:&ldo;如此甚好,常將軍可帶上若干軍士,與本王同往東宮。&rdo;
常何哈哈大笑:&ldo;笑話,殿下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殿下若想出城,常某手下這些嬌生慣養的御林軍能攔得住麼?若是和殿下對陣,末將的兵就是再多上十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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