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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看著他:&ldo;是什麼?&rdo;
&ldo;今天我問陳叔的問題,這五年來我每次下山前必問。陳叔少年時跟我父親一起從軍,兩人是沙場上結下的患難之交,曾發誓一起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但後來他卻選擇隱居山林。父親當時勸說過他,但終因兩人所持觀點始終不合。他今天所說的這番話,自有一番道理。但難道就眼看著國家這麼沉淪嗎?你說,我這次去從軍,是否也如叔叔所說的不值呢?&rdo;
我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尋思了一陣才問:&ldo;你說,這國是誰的國?&rdo;
&ldo;自然是天子的國。&rdo;
我淡淡一笑:&ldo;那誰是天子?&rdo;
平大哥一怔。我接著說:&ldo;悠悠歷史長河,朝代更替,你說誰才是天子?這&l;國&r;又是誰的國?以我看來,但這&l;國&r;歸根到底是老百姓的國。換句話說,天子只是為老百姓治國,不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的天子,那只是馬上要下台的天子。&rdo;
我頓了頓,又問:&ldo;陳叔不願為楊廣效力,正是他覺得楊廣不能使國家大治。眼下雖然揭竿者眾,但卻無明主,這正是陳叔寧願歸隱山林的原因。他空有一腔熱血,只是無處可灑。&rdo;
平大哥定定地看著我,雙眸在星光下閃動,慨嘆著說:&ldo;想不到你能說出這番道理來。那你認為,我這次從軍,是否也如陳叔所言,只是&l;不值&r;之舉?&rdo;
我一笑:&ldo;時勢造英雄,自會有能者統領天下。那要看你所為的主,是否對了。要是你認為自己有能力成為這個英雄,那麼你大可把著江山取下來治理好。&rdo;
平大哥嚇了一跳,說:&ldo;我可沒這等雄圖偉略。我只希望天下百姓過的安生。&rdo;
&ldo;那么小妹送你一句話,&l;效力明主而不盡愚忠&r;。&rdo;
平大哥長呼一口氣,若有所思地說:&ldo;雪妹妹真是我的知己。&rdo;說完,側過身來摟著我的腰:&ldo;天氣還是很涼,早點回去睡吧。不要著涼了。&rdo;
我靠在他肩上,幽幽地問:&ldo;我們多久後才能相見?&rdo;
平大哥神色黯然地說:&ldo;好妹妹,恕哥哥還不能給你個答案。但哥哥答應你,等天下太平之後,必定來接你。&rdo;說完,他從脖子上摘下個吊墜,掛在我脖子上。&ldo;希望它能替我守著你,祝你平安快樂。&rdo;
我低頭看去,只見是塊骨頭,卻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上面用陰文刻這些線條。我問:&ldo;這是什麼?&rdo;
平大哥笑著說:&ldo;這是海馬的骨頭,小時候父親刻給我的,上面刻的是&l;平&r;字,據說可以避邪。&rdo;
我慌忙要摘下說:&ldo;這是哥哥的護身符,我不能要。&rdo;
平大哥把我的手拉下,緊緊抱著我說:&ldo;我只要你平安。&rdo;
正文 生離死別
三月初六這日天還沒亮,平大哥便已經收拾好了行裝。
這個晚上我壓根沒睡著,坐在床上看他打包裹,心理實在堵得慌。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受著他大哥哥般溫暖的照顧,實在不捨得跟他分開。更何況他此次離去即將從戎,沙場上刀槍無眼,而他只是個十三歲不足的小孩,前途吉凶未卜,說不好便要馬各裹屍了。
在我胡思亂想中,天色開始發白。這意味著平大哥該起程了。他下山之後,還要趕幾十里路才能到渡口,去乘三天一趟渡船。到了河對岸,又要走幾十里路才能找到落腳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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