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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ldo;謝謝蕭兄了。待我找到客棧,我便過來聽候差遣。&rdo;
蕭帆輕輕皺起眉頭,略帶不悅:&ldo;你這人怎麼如此固執?你住在外面,我要用得著你時,卻找不到人,豈不麻煩?錢莊裡的,也都是我府上的人,你住在這裡有何不可?&rdo;
我看他略略擺起了老闆的架子,不禁有苦難言。想自己女扮男裝,同一屋檐下肯定是再也掩飾不過去的。我便向坦白,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蕭帆便當我同意了,吩咐吳伯說:&ldo;你先帶唐公子下去沐浴更衣吧,緩一下舟車勞頓。&rdo;
我知道在這樣的大戶人家,洗澡時必定有人在旁邊伺候添水更衣,不禁面有難色,咳了一下卻不動身。蕭帆詫異地看著我。也不是非瞞不可的事情,不如趁這個機會坦白吧,我想。
於是,我拉他到一旁,輕聲說:&ldo;蕭兄,沐浴時可有家丁在場?&rdo;
蕭帆滿臉疑惑地看著我,我輕輕一笑說:&ldo;我是個女子。&rdo;帶著一臉坦白從寬的表情。
他似被悶頭一錘,只看到滿眼星星,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我,許久說不出話來。我忍俊不禁,低頭笑道:&ldo;我穿了男裝,只是為了路上方便。既然要在你府上住,我便不隱瞞了。&rdo;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他帶著結巴說:&ldo;唐、唐姑娘?&rdo;見我微笑著點點頭,便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ldo;府中只有家丁,沒有媽子丫頭……&rdo;
我笑了出聲:&ldo;我又不需要丫頭伺候。&rdo;又奇道:&ldo;這麼大一座蕭府,居然沒有一個丫頭?&rdo;
蕭帆解釋道:&ldo;府中沒有女主人,平時用不上丫頭。&rdo;
待我沐浴完畢又回到廳中時,蕭帆也已經換上乾淨的衣衫,坐在那裡等我了。只見他穿一身青色的長袍,濃黑眉毛,神情俊逸瀟灑,跟從陷阱里爬上來時判若兩人。更難得的是,皮膚竟極為白皙。他審視了我半天,忽然笑道:&ldo;怎麼沒換上女裝?&rdo;
我無奈地搖搖頭:&ldo;這裡全是男人,我穿著女裝不是徒惹人注意嗎?&rdo;又問:&ldo;不知道蕭公子準備給我分派什麼工作?&rdo;
他沉吟了一下:&ldo;你先到帳房幫忙吧,最近有許多死帳需要清理,明天帳房的先生會帶你去熟悉一下。&rdo;我點點頭,他又問:&ldo;滿屋子的男人,你不會不習慣吧?我明天去買幾個丫頭如何?&rdo;
我慌忙搖頭擺手:&ldo;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什麼矜貴的小姐,怎麼會不習慣?&rdo;
就這樣,我便在蕭府中住了下來,在宏祥銀莊的帳房中幫忙。這是整盤生意中最複雜最重要的工作,我很快就把全副身心都投入進去。雖然以前從沒做過有關帳務的工作,但畢竟也是二十一世紀重點高中的學生,我很快就上手了,也確實為管帳先生減輕了不少工作量。
正如蕭帆所言,這府中上下竟然真的沒有一個女性。我本來以為沒什麼大不了,因為雖說我一直穿著男裝,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女兒身,凡事也都會照顧這些。直到有一天‐‐
這夜將近到三更,我與平常一樣,睡不著覺便到院中閒逛。眼下已經是如夏,晚風雖然涼爽,但空氣中還是略帶暑氣。我在花園的池塘邊坐下,感受著水氣給我帶來的清涼。我獨自沉浸在靜謐中,忽然聽到有人輕喊:&ldo;老哥,跑慢點!&rdo;
我微微一詫,心想:&ldo;還有誰這麼晚也沒睡?&rdo;我不想被家丁碰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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