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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古道頓時對他刮目相看，&ldo;言之有理。&rdo;
&ldo;每個人都有煩心的事，會來這裡聽曲的客人也是。所以有時候這樣的曲子反而更能讓他們聽而不忘。&rdo;他說著，笑意又深了幾分。
馮古道反駁道：&ldo;總有急色之人。&rdo;
&ldo;既然急色，又怎麼會有閒情在堂中聽曲？&rdo;
馮古道笑道：&ldo;如此說來，世人都在自尋煩惱。&rdo;
&ldo;也不盡然。&rdo;女子道，&ldo;這世上總有豁達往前看的人。若是難捨往昔歡樂，何不努力讓歡樂重現？若是追憶往昔哀傷，何不警醒自己莫讓悲劇重演？人生五味，勺在你手。&rdo;
馮古道站起，肅容道：&ldo;姑娘可想過離開此處？&rdo;這樣的女子不該淹沒在這片風塵之中。
&ldo;你不問我為何淪落此處？&rdo;他笑盈盈地問，神情沒有半點自憐自哀。
&ldo;英雄莫問出處，美人亦然。&rdo;
&ldo;我是官ji。&rdo;他道。
馮古道眼瞼緩緩垂下，收去眼中的驚愕和惋惜。這樣的女子是無須他人同情憐憫的，並非孤芳自賞的不屑，而是雲淡風輕的無謂。&ldo;在下馮古道，不知是否有榮幸得知姑娘芳名。&rdo;
&ldo;笑笑。&rdo;
馮古道抬眸。
他眨了眨眼睛，亮若晨星。
意料中又意料外的腳步聲在身後匆匆響起，馮古道放鬆身體，任由肩膀被一隻手大力鉗住。
&ldo;馮古道。&rdo;薛靈璧森冷的聲音在他耳畔吹過，&ldo;你不知本朝官員不得出入煙花之地麼？&rdo;
馮古道故作訝異地轉頭，&ldo;我記得只是不能夜宿？何況，我只是來這裡問哪裡有上好的碧螺春而已，這個應該不違背我朝律法吧？&rdo;
&ldo;問碧螺春問了半柱香？&rdo;薛靈璧鬆開手，緩緩地平息著得到消息剎那湧上的怒火。
馮古道微笑道：&ldo;我和這位笑笑姑娘一見投緣，忍不住多聊了幾句。&rdo;
薛靈璧似乎終於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斜眼一瞥。
笑笑 笑眯眯道：&ldo;奴家迎客賣笑，與誰都投緣。若是公子能進屋去坐坐，我們自然更加投緣。公子要喝的碧螺春我們這裡也有，雖然不比張記的入口甘醇，但是張記也沒有我們這裡的鶯歌燕語，輕歌曼舞。&rdo;
馮古道順著他的話接道：&ldo;姑娘好意心領。只是茶癮犯了，熬不住。&rdo;
&ldo;那奴家可不敢留客了。&rdo;笑笑沖他送了一個臨別秋波，翩然轉身朝另一邊移去，將地方留給二人。
薛靈璧冷哼道：&ldo;你幾時有茶癮？我怎的不知？&rdo;
&ldo;原本沒的，在茶館裡聽別人說得天花亂墜，便被勾起來了。&rdo;馮古道隨口瞎扯。
&ldo;身上的病好了？能走能跳了？&rdo;
馮古道嘆氣道：&ldo;在床上躺了三日，骨頭都軟了，所以出來走走。&rdo;
, &ldo;你準備走到幾時回府？&rdo;薛靈璧口氣微微放軟。其實在看到馮古道背對著他站在春意坊門外的那一剎，心頭緊繃的那條弦一下子鬆弛下來。父親在營帳里光裸著身體與女子糾纏的畫面瞬間從腦海里驅逐了出去，眼底心底都被馮古道悠然的背影所填滿。
幸好……
幸好。
馮古道聳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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