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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茵正坐在妝奩前摘了頭上珠翠,見她進屋,頭也不回地問:「鎮北侯謝家,你可有印象?」
「鎮北侯?」澤蘭端了熱水放在架子上,「婢子似乎聽老祖宗提起過。」
先帝尚在時,北邊戰事頻發,是鎮北侯以一己之力讓那西北關成了一堵無法攻克之高牆,深受先帝重用。
謝家就是在那時立下赫赫戰功,一舉成勢的。
說來,也算得上是祖母眼中的新貴,就是這個新貴未免太「貴」了些,和許家乃是天壤之別。
在許文茵的夢裡,在被他從亂葬崗帶回去之前,她從不曾見過謝傾這麼一個人。
可上回的家宴也是,這回賞雪也是,為什麼總能碰見他?莫非眼下的情況已經和夢裡不一樣了?
一想到這,她的記憶就有些恍惚,是那個夢還不夠完整。
她放棄再去想,反正……離謝傾遠些總是沒錯的。
正思慮著,屋外忽然傳來響動。
「出什麼事了?」
香茹正在門口瞧,聞言笑著回道:「稟娘子,是蘇家人上門來送年禮了,給三娘子裝了好大一件箱子,也不知裡頭是什麼。」
三娘子?
見她不解,香茹又道:「二娘子有所不知,蘇家二郎君與咱們三娘子早年便定下了親事,蘇二郎是個極好的人。」
因著太后打壓舊姓,許家近些年愈發走起下坡路,可蘇家不僅沒落井下石的退婚,竟還像往常那樣年年登門送禮。
香茹艷羨得不行,直嘆三娘子有福氣。
許文茵點點頭,聽過就聽過,根本沒往心裡去,誰知當天夜裡,她卻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站在一陣悠揚古鐘聲中,房間桌上焚著香,似乎是在一座道觀。許三娘從她身側匆匆經過,跑向了一個白衣男人。
忽然,畫面一轉,變成許三娘死死抓緊自己的手,雙眼瞪大,血絲密布,幾近絕望地對她說:「我如今已不是清白之身,活著還有什麼用?你那日分明看見蘇二將我帶走,分明看見了……為什麼卻不來救我?為什麼?因為你恨我?因為你們都恨我!」
許文茵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下一瞬,許三娘已一根白綾,吊死在了房樑上。
臉色青白,雙目凸出,瑰麗的容顏漸漸腐爛,最後待風一吹,消失殆盡。
——許文茵驚醒時,外頭天已經蒙蒙亮了。
透過半掩的軒窗,還能看見院子裡婢女掃雪的身影。
她驚魂未定的咽了咽唾沫,驀然想起今日似乎就是魏氏帶她們去道觀上香的日子。
嚴太后早年就過上了吃齋禮佛的日子,帝京里為此修了不少道觀,大大小小,終日為香客們敞開大門。
許家這等舊姓世族,去的道觀自然也只接待名門貴胄。魏氏在百忙之中挑了個良辰吉日,一家人上了馬車便準備出發。
許文茵裹著披風坐在軟枕上。
車內暖香陣陣,外頭的寒風半點吹不進來。
許三娘就坐在她對面,自上車後就沒往她這邊看過一眼,無所事事地盯著自己染了豆蔻的指甲瞧了又瞧,似乎這個比自己的嫡姐有意思百倍。
許文茵想起昨夜那個噩夢。
許三娘自縊的緣由,是因她傾慕已久的蘇家二郎會在今日找人污她清白,除她這塊絆腳石。
許三娘張開的手指一頓,抬起頭,「你盯著我看什麼?」語氣不善。
許文茵道:「我聽聞,今日蘇家似乎也在。」
許三娘一怔,顯然事前不知此事,但眼底轉瞬而逝的喜悅,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馬車在山路上搖搖晃晃,停在了道觀山門前。
早有人候在那裡,待魏氏下車,便將他們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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