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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潑大雨傾盆而下,輕而易舉滅了張牙舞爪的火。
永和十七這一年的夏天,大堰楚國公因未能當上宰相在家中醉酒鬱卒,打翻燭台導致滔天火舌,屍首無存,救火不利的金吾衛們均被貶被罰。
同一年,王易徽率領十萬鐵騎踏平小博禁,為大堰開拓國土。
而無人可知的苻家墳地內,在一片衣冠冢里,多了一塊無名新碑。
與此同時,平陽五年的國子監內,苻令珠被一片嘈雜聲吵地再次睜開了眼。
周圍景象扭曲,點點綠色旋轉,好似她身處一片青山綠水中。
下意識扶住了身前可以支撐身子的東西,反倒按住了厚厚的宣紙,扭曲的讓她犯惡喘不上氣的感覺漸漸消去,待不再頭暈目眩,她這才微微晃了晃頭。
眼前虛幻的景象清晰浮現,一雙冷漠淡然的狐狸眼攝住了她的心神,讓她頓時睜圓了眼,驚愕不已。
對面之人,頭戴幞頭巾子,穿一襲玉色展翅鶴紋圓領窄袖長袍,單薄的布料下,盡顯流暢有力的線條,尤其是那扣著的一條價值不菲玉腰帶,將勁瘦的腰勾勒分明,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從小到大就錦衣玉食,才能培養出的矜貴之氣。
可他一動,腳上的靴子露出,那藏匿在其中的匕首稍縱即逝,又帶了三分血性。
這這這……這不是王老狗年輕的時候嗎?
身邊有眼熟卻想不起是誰的女子,聲音放大了十倍尖細著嗓音,還推了推她,「快別愣神了,趕緊寫啊!」
對面叫嚷聲起,「小娘子就是小娘子,一點陣仗都承受不了,我看這個比試都多餘,你就直接嫁給人家算了!」
什麼情況?
苻令珠蹙起柳葉眉,環顧四周,發現不少在朝堂上針鋒相對的熟人,均是年輕時的裝扮,而她放在宣紙上的手,沒有流放之時的傷口,白嫩的像是軟豆腐,再結合他們的絮叨之聲,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表情卻始終保持如一。
這是她入朝堂後練就的本事,不管遇到什麼滔天波瀾,都只在心裡腹誹,面上卻讓人毫無察覺。
她飲下毒酒是真,痛苦也是真,一口氣斷了再沒上來是真,她已亡了。
然而剛才推她之人身上傳來的熱源也不是假的,不是夢。
思緒急轉,結合當前一幕幕和他們的話語。
苻令珠確定她,重生了!
而現在……
是她為了和王易徽解除婚約,特意提出比試的時候。
三場兩勝,若是王易徽勝了,她二話不說帶著嫁妝嫁進王家,若是她苻令珠勝了,他王易徽就得將信物歸還,以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她記得,三場比試,一場是比騎射、一場是比音律,最後一場是比做詩,她和王易徽前兩場平局,最後一場她險勝。
用手摸了摸手下的宣紙,此時正是決定兩人到底會不會解除婚約,最關鍵的第三場比試。
「三娘?」
莫叫她……
環顧了一圈周圍好奇、興奮、疑惑的同窗們,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寫了一半的詩,頓時眼前一黑。
年少時的自己,果然文采斐然,瞧瞧這詩,對比工整,意境撲面而來;瞧瞧這字,筆鋒犀利,草書之經典也;瞧瞧這空白地方的宣紙,都那麼的乾淨如雪。
那空白地方,是現在的她能續寫出來的嗎?
已經出入朝堂多年的自己,在官場中早就磨沒了這一身的才氣,被權欲蒙蔽了心眼,已是再寫不出如此清新脫俗的詩歌了。
就算是想從記憶深入將這首詩挖出來也是不可能了,她在國子監的時候是有靈感就作詩,數百首的詩,她也不能首首都有印象。
再瞧瞧手邊的白紙黑字,不說她夠嗆能把詩填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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