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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急得满头冒汗,他一眼望去,此时跪在堂间的那一众朝臣……有一个算一个,皆是从前严党之人……
完了!
萧鸿辰双手撑在龙案上,视线自阶下一路扫到朱门之前。
“竖子啊……”他不禁长叹一声,“你这不是不服,你这是在逼朕了!”
“严贼谋反的檄文广发天下,要拥立你登帝位。”萧鸿辰此时言语间已尽显深深的倦意,“你可知道为何是在西暖阁?朕为何要杀伐果决,当机立断去你秦王之位?”
“儿臣……”萧曜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着一脸深意的萧鸿辰……
“因为朕不想你死。若是给某些人抓住机会,在金銮殿当廷奏议此事……你以为,当着满朝文武,朕保得住你?你今日还有命在?”萧鸿辰有些乏力的缓言道。
“可是,这苏赫……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萧曜梗着脖子依旧忿忿不平的吱呜一声,“这个狄蛮子野种,根本就不配立于朝堂之上……”
“住口!”萧鸿辰终于勃然大怒,他一巴掌拍在龙案上,嘴角颤抖着,以前所未见的声量怒吼一声,“苏赫之母,是朕的素伦良娣,他是朕的儿子!至于你……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去问严宝珍……”
若惊天一道霹雳。
呼!
长乐宫,群臣皆跪。
今日在列的重臣,均已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苏赫一皱眉,当即踏出一步……
只闻听一声惊呼,“父皇……”
他便又悄然的将腿收了回来。
萧鸿辰的余光看到了……便就是心中一暖。
冲至他近前的,是五皇子萧子峻,那尚带有稚气的脸上尽是惊慌之色……
萧鸿辰这一眼望去,竟似透过那双黑漆漆的眼眸直望进了他的心里……这才抓过他的手,缓缓道一句,“朕……没事……”
他只是方才那一瞬,一口气没提上来,跌坐在了龙椅之上,康佑福忙不迭的替他抚背拍心,已是气息顺了。
萧曜直到此时,身子依旧在嘚嘚的抖个不停,他迟迟未缓过神来。有些木然的以膝为足,他跪行了几步,“父皇,儿……没听明白……儿……”
萧鸿辰摇摇头,仅是颓然的挥挥手,“为你取名萧曜……朕的本意便是寄望你能逍遥一生……去吧,不要让朕再见到你。”
萧曜已然撑不住了,他便就瘫软到了地上,涕泪皆下,“父皇为何对儿如此无情……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所以你能活到现在!”萧鸿辰已是厌透了,“去告诉严宝珍,她若能一五一十的将你的身世告诉你,朕饶她不死。”
他冲一旁的侍卫道一声,“叉出去。”
……
当萧鸿辰起身在堂前之时,长乐宫里的一众朝臣皆恍若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
此间有一个算一个,都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即便辅政王萧仲康。
即便献王萧逸。
他们心中均有些吓坏了。
这位大夏朝的景帝……他到底城府有多深……他究竟是多能忍……
这二十年间,是否有人真的能揣摩透他的心思……
……
一手拉着萧子峻的手,萧鸿辰置身苏赫面前。
“你有话讲。”
“有。既然圣上要将臣圈禁于此,有些话臣此刻便要讲。”
“讲来!今天许多人已讲了许多话,唯有你话不多。”
“臣方才之所以话少,全凭圣上圣心独裁,信臣,臣不用讲。不信臣,臣说也无用。”
“哦?”萧洪辰上下打量着苏赫,“你如今变得很会讲话,朕甚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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