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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他,「徽州離丹琪這麼遠,採藥草怎麼要跑到這兒?」
杜清淥忽而沉默,也不算忽然,他本身就話少,只是她無端覺得氣氛變了,她無心的一句話好似戳到了什麼一樣。
他揮手默默地打馬,在她以為他不會說時,慢吞吞地道,「我們不是來採藥,是來祭奠一個故人。」
「有親人曾住在丹琪山?」丹琪山除了獵人外,幾乎不會有人居住,她不禁有些納悶。
杜清淥靜默了一下,「不是親人,一個郎中。」
這話是沒頭沒腦的,可她看得出來他不想談,便轉移話題,微微笑了笑道,「沒想到清哥竟已是成家立業的人了,孩子都這般大!」
杜清淥一愣,扭臉看她道,「我沒有成家。」
阮木蘅一瞬間舌頭凍住,好似每一句話都刺在了別人的隱晦之處,她於是悶悶地閉嘴。
眼睛望著遠處又被驚飛地一團鳥,以及黑洞洞的山林,摸了摸發涼的手臂道,
「你走夜路害怕嗎?」
他搖了搖頭,「不害怕。」
「在山上采酒草時,要經常睡在山林里?」
他點了點頭。
「那你不怕有妖怪山鬼嗎?」
杜清醁認真地擰了擰眉,有些奇怪地望向旁邊的人,半晌艱難地思考道,「小姐害怕了麼?」
阮木蘅徹底笑了,「我說過叫我阮阮就可以了。」
然後點點頭,「害怕得要死。」
興許是夜能給予人敞開心扉的勇氣,她接著說,「逃到林子裡時,覺得到處是鬼,到處是野獸,覺得自己隨時要死了,怕得發抖。」
杜清醁終於笑了一下,若是常人在這個地方,她有勇氣說出她的故事時,應該問她為什麼會在山林里,為什麼獨自奔行,他卻只放開扯著韁繩的手,忽然摸了摸她的頭,說,「沒有鬼。」
就像她說要去徽州時,二話不說就出發一樣,無條件地對她充滿了信任,這是深宮裡的人和她不具備的品質和心態。
她再次笑了笑,才收放一絲的心又拘起來,「我知道沒有鬼,所以我進去睡覺了。」
慎刑司的監牢,也分高低貴賤。
太監宮女犯了案押在暗無天日的苦室里,十八般極刑依次排在室內的架子上,自有無心無肝的監司,一樣一樣施用在帶著鐐銬的犯人身上。
幾天後,人不是殘了,就是一捲鋪蓋橫橫地拉出宮門去,扔到亂葬崗里,一夜間被野狗食盡,活蹦亂跳的人,從此就消失了,連塊骨頭都不剩。
這乃賤牢。
有賤牢,自然是有貴牢的,宮內名為詔室,和影都大牢里的關押皇親國戚的詔獄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牢內一應生活用具齊全,若高階的妃嬪犯事,情節不嚴重,待候審的,還可以帶個宮女隨身伺候。
若審案完畢,從輕處理,這詔室,就是御嬪反思己過的地方,自省過日子了,出去了該罰奉罰奉,該降級降級。
雖有面子上的損失,但仍舊全須全尾。
周曇坐到詔室里的椅子上,看著呆滯枯索,跪在地上的裴雪袂。
心想著也就是看在裴輕雲的面子上,否則這人豈能在詔室里。
咳嗽一聲聲調和緩地又問一遍,「……你與阮木蘅合謀近半年,她怎麼可能一點兒信息都不告訴你?即便沒明說,總有或多或少泄露出的吧?」
這已經是他來審問的至少第二十遍了,問的他都厭倦了,逼來逼去,左右都只得得了一些無關緊要雞毛蒜皮的話。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人要真知道阮木蘅要逃跑,還敢幫忙嗎?
恐怕借她十個膽都不敢。
再說阮木蘅謹慎地謀劃出這麼大個局,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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