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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柳正儒走到邊上，倒了兩杯水，遞給白輝，根本不給他「可是」的機會：「你還有什麼別的工作嗎？」
白輝接過水，表情訕訕，無力道：「都要辭掉嗎？」
柳正儒頭也不抬，低聲「嗯」了一下。
他說：「說說看，也不一定全部都辭。」
白輝：「外賣員、快遞撿貨員、酒店服務員、搬水工……」
「啪！」
柳正儒把水杯一下子放在桌面上，水面左右高幅度地晃動著，他冷冷道：「都辭了。」
第13章
難得見柳醫生情緒波動這麼大，白輝頓時嚇了一跳。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幾乎是聲音響起的同時，他的視線就往柳醫生手上飄去。
見柳醫生手上只有些濺出來的水漬，水杯依舊是好好地放在那裡，白輝放了心，只是出口的聲音里還有些忐忑：「柳醫生你別生氣。」
柳正儒深呼吸一口氣，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緩了緩情緒。
半晌後，他才說：「你要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要做對你以後來說更有價值的事情，而不是出賣勞動力。」
「出賣勞動力只是一時的，」柳正儒輕嘆一口氣，「你需要對未來有更好的規劃，你也值得更好的選擇。」
白輝嘴唇翕動幾下，柳醫生面容認真、眼神里的真切誠懇讓他心裡像是被什麼塞滿一樣，鼓漲鼓漲的。
他手心發燙，心臟泵射出來的血液柔軟潤滑，穿透四肢百骸的血管，溫暖了他全身。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在柳醫生心裡居然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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