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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頗有威望,深受愛戴。可是我母親從未沒有圍著他轉,我父親只是她生活里的一部分。她是一個女先生,一直到她臥病在床前,她都在泰州一所學堂里任教,頗受學子尊敬。她還辦了一個詩社,逢年過節就宴請詩社的社員來家裡參加作詩宴。她離世前告訴我,她這一生短雖短了些,可是除了遺憾不能看著我長大外,她的人生並沒有任何遺憾,因為她已經嘗試過了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溫含卉,換個思路想,如果不是李思居接中了戶部尚書家女兒拋出的繡球,你就會順利和李思居成親,你的一生都會圍著李思居轉,為了伺候李思居活著,這樣的人生必定是充滿遺憾的,因為世界那麼大,你卻只能守著一個人轉。
所以,釋懷吧。迎接你的是更廣闊的天地,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了。
過去的苦難,就像是束縛蝴蝶的蛹,你已經破蛹成蝶了,可以在碧空之下自在起舞了。」
陸安說完,靦腆的笑了一下,然後繼續用膳。
溫含卉忽然就用手去揉陸安腦袋,「真想撬開崽崽的腦袋看看裡面裝了多少大道理。」
陸安瞥她一眼,眼神里寫滿無奈,想躲最終卻也沒躲,好好的墨發就這麼被她揉成了雞窩頭。
溫含卉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勺起一口粥,綿密溫軟的粥在她唇齒間化開,連帶著她的心結一道融化。
那就釋懷吧,若不是錯過了李思居,她也不會和陸安成為家人。
如今她已經沒有辦法想像一個沒有陸安的人生。
半晌,溫含卉小聲的說了句,「陸安,謝謝你呀。」
陸安頂著雞窩頭,也小聲回應她,「溫含卉,我也謝謝你呀。」謝謝你撿到了我。
那天夜裡,溫含卉早早歇下了,許是因為睡前多喝了幾口茶,她半夜夜起出恭,隱約聽見後院有人聲,她頓時警惕地提著油燈前去查看一二。
昏黃的燈影照亮後院那道正在扎馬步打拳的身影。
陸安面色嚴肅,先是朝著空氣來了數十拳,又拾起一節枝木,去霍霍那些新嫩的棉花樹苗。
見他行為怪異,溫含卉出聲問道,「崽崽,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覺,跑到後院幹嘛呢?」
陸安沉聲答道,「我在揍人。」
「你在揍誰?」溫含卉看著那一排嬌弱的棉花樹苗,尋思著這後院分明一個外人都沒有。
陸安抿嘴不說話了,還不是他躺在床榻上,腦海中反覆的浮現出今日那匹駿馬上春風得意送親的紅衣狀元郎身影,而溫含卉卻難過到蹲在街上失聲痛哭。想到這些,陸安就對這位狀元郎氣得牙痒痒,他還能揍誰,揍的就是那個負心漢!
見陸安不答,溫含卉換了個問題,「你揍的人在哪裡?」
陸安一枝木打在棉花樹苗上,振振有詞,「在我的腦海里。」
溫含卉忽然就感覺有點頭疼,這個年紀的孩子真是難管教啊,平日裡那麼懂事的孩子,這會兒竟然這麼不著邊際,她無奈的走進炊房,挑了一根最粗壯的枝木出來,眼神落在陸安身上,手則掂了掂那節枝木,意思明顯:他揍人,她也揍人,大家都別睡了。
陸安看到後,什麼也沒說,默默把小枝木放在地上,快速溜回房歇息了。
翌日清晨,天剛打鳴,溫含卉便被柴扉門外的敲門聲給敲醒了。
因為陸安每天都會去山裡采野食或是去村頭湖邊釣魚,她自然以為是這回陸安手裡提的東西太多了,需要搭把手,便沒有耽擱,披著襖子走出寢間去開門。
柴扉門被吱丫推開,外面不是陸安,而是一個頭戴蓑帽的車夫。
那車夫的蓑帽遮住了他大半面容,他恭敬地朝溫含卉作了一揖,「溫姑娘,我家主人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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