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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遲疑了一下,想說郡主怕冷,可郁暘卻立即便下了命令:「照鶴山說的做!快!」
有六郎君的話,侍女們也不敢耽誤,立刻搬走了一半的小碳爐,開了窗,又退了出去,最後屋子裡只剩下了奉月和燕雲兩個侍女。
鶴山撩l開紗簾,只看見郁棠面色發白,雙手緊摳床沿,整個人無力俯下,止不住的顫抖。他立刻上前,借力拉開了郁棠的手,強行診脈。
郁棠雖眼見得鶴山為自己診脈,一舉一動都落在她眼底,卻根本無法感知他的動作輕重。心下一急,嘴唇都被她咬破,血就這麼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鶴山抬眼飛快看了她一眼,手上更是火速打開醫箱,取出銀針,穩穩落在郁棠的手上,這才一下卸掉了她手上的力道。只是這樣一來,郁棠便沒了力氣,往後跌在了棉被上,面色尚不見好轉,還帶著嘴角血跡,看著格外悽美。而那雙眼睛卻又亮得很,不像是應該出現在一個久病之人的身上。
同這樣的一雙眼對上,鶴山下針的動作幾乎是不可見的微微一滯。
「阿棠如何?」 郁暘上前一步,眼神里的著急都要化為實質。
鶴山定了定神,又抽l出一根長長的銀針,頭也不回地說道:「尚可。」
郁暘還想再問,可看到鶴山還在施針便又自覺地閉上了嘴,一眼不錯的看著鶴山下針,哪怕他根本看不懂。
約莫幾息之後,郁棠終於有了些說話的力氣。
聽見郁棠呼吸趨於平穩,鶴山看她,問道:「感覺如何?」
「尚可。」 郁棠即便是能開口說話也很虛弱,只是有幾句話不得不問:「若剛剛,你不來,我不服藥……」
鶴山看著她虛弱卻並不嬌柔的模樣,抿了抿嘴,臉色有些臭:「若我不來,你也不服藥,便你忍得過去就過去了,忍不過去也就忍不過去了。」
郁棠沉默了一下,竟笑了:「我這條命得來不易,怎麼會忍不過去。」
郁棠的話讓郁暘臉色尤為難看,想說她幾句,只是看著她這副模樣又不忍心了。
鶴山拿起原本剩下的藥,又看了看郁棠,低聲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傳信回來了,應當是這月便能返回京城,信中也說他得了一方,說不準可以治你的病。」
聽到這句話,郁暘和奉月燕雲幾人都高興起來,唯有郁棠神色不改。
鶴山也不多說,她的性子素來如此,不太喜歡表露自己的情緒。只是……鶴山多看了郁棠一眼,她的眼神毫無波瀾。仿佛並不在意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又或者……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聽厭了這種話。
其實郁棠心裡也不是毫無波瀾,只是她已然不敢滿心期望了。
若無滿心歡喜的期盼,便不會有徹底的心灰意冷。
鶴山和他師父都是醫術超群之人,這麼多年也只能暫緩她的寒症。久病之後,郁棠便也不再期盼自己還會有痊癒的那一日了。可只要能多活一日,她便不會輕易放棄。
知道郁棠心裡有心結,鶴山也不會多勸,給她更換了新的藥和藥方:「你若不想吃藥丸,尋常的湯藥還是要吃的。三日一副藥,別自作聰明地換我的藥。」
郁棠倚在靠枕上,微微笑著點頭,像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對於後一句話,她面色絲毫沒有半分羞愧。
鶴山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忍不住有些火氣上頭,『啪』的一聲合上醫箱,氣沖沖地說道:「你是我見過最不聽話的病人。」
郁棠聞言,反而笑了,輕聲道:「那鶴山你就是我見過的脾氣最好的大夫了。」
聽她軟l綿綿的語氣,鶴山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麼都覺得很不得勁。只好抓起她的手又給診脈,臉色倒是沒有那麼難看了。
「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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