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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心理上的交鋒裴炎無疑是贏了,但我卻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曾受他的話影響,卻發現自己早已無力握住阿邵的手,手幾欲從他的手心滑落時,被他緊緊握住。
阿邵一直抿唇不曾說話,春婆婆臉上早已沒了原先的喜慶。
早前怒氣騰騰的昭兒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神情木然,視線一直膠凝在裴炎的身上。她低低地問道:「他叫裴炎?岩都裴毅之子裴炎?」
我不知她這話是在問誰,默不作聲。
她卻早已有了答案。
昭兒的臉色十分不好,她喃喃自語道:「原來,逃來逃去,總會遇到一塊兒。」
我無心去細想她那話中的意思,阿邵與春婆婆亦然。唯有從頭到尾就不曾多看她一眼的裴炎,在聽了她的話時眼神閃了閃,看向她,隨即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成親本該是喜慶的事,可這場喜事雖尚未走到結局,卻已經無法讓人覺得歡喜。我甚至不敢看阿邵一眼,生怕看了他,就會忍不住想起那些死去的親人,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你覺得是我在逼你嗎?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逼你的人其實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一直以來都無法忘記過去。」裴炎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逼我直視著他,「七歲那年,自你出生起就伺候你的侍女央蔭遭人利用,無意間將你的一些習慣透露了出去,險些害你被歹人綁走。你雖不曾怪罪她,卻從此無法再信任她。這個男人或許像央蔭一樣無辜,但你,已無法再嫁給他。就算你無心報那血海深仇,你也無法容許自己嫁給姓周的人。滿兒,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他的話像根無數根針同時扎在我的心上,疼痛難忍。有一種無力感在我心頭蔓延開,任我如何掙扎,它都徘徊不去。阿邵幾乎要將我的手捏斷,但他再用力,都抵不上我的心來的疼,我知他一直在隱忍著,卻不知他還能忍上多久。
我輕嘆了一聲,乾澀的喉嚨讓我說起話來很是艱難。
我道:「裴炎,你先走吧!」
裴炎面色陡然一寒,雖尚未答話,腳步卻不曾挪動分毫。
屋外的雨勢越來越大,那場細雨早已成了傾盆大雨,雨水不遺餘力地沖刷著院子,院門忽然砰的一聲被人撞開,門外一群隨從模樣的人步伐一致整齊地沖了進來,裴炎帶來的侍衛在那一瞬齊齊拔出了劍。那群人整齊地站在雨中,雨水沖刷著他們的面容,雖渾身濕透,卻也不甘示弱地亮出了兵器,手中的劍在雨中閃著寒光。
當中一名身份較高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屋檐下,裴炎帶來的侍衛的劍尖紛紛指向他,他卻淡然自若地朝喜堂內彎腰鞠躬,道:「周晟見過公子,見過春婆婆。」
他口中的「公子」,無疑說的是阿邵。
春婆婆見了他,臉上並無歡喜,眸中甚至帶著厭惡。較之她,阿邵則顯得平靜了許多。周晟見無人理會他,自顧自地問道:「公子可有何吩咐?」
院外的那些隨從聞言,紛紛握緊了劍柄,緊繃著神經,隨時待命,而裴家的侍衛也跟著變得肅殺,氣氛頓時變得詭異,戰局一觸即發。
阿邵的眼神頓時變得冰冷,猶似寒冰。他冷冷地看著周晟,薄唇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我與昭兒都愣了一愣。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有了這些人,他將不再受裴炎壓制,但他卻讓周晟滾。周晟自然不會走,他不急不躁地退回了院子中。
裴炎微微斂眉,勾起了嘴角,道:「看來,周家也不過爾爾。」
「昭兒,煩請你替我扶春婆婆和滿兒先離開這兒。」阿邵眸光銳利,將冰冷的視線移至裴炎身上,沒由來地讓裴炎嘴角的笑容淡了幾分。
昭兒也瞧出這情形不大對,便要來扶我與春婆婆,裴炎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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