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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必是恨他吧,恨他懦弱,恨他冷漠,恨他的視而不見,可他有什麼辦法?若是新帝真的做出奪臣之妻的事,那他…
陸晉雙手掩面,面目煞紅,猙獰似凶獸,又忽地脊背塌陷,一瞬仿若失子喪妻的胡同鰥夫。
主屋昏黃的燈忽地亮起,照亮一室陰暗,如往日一般,透過小窗倒映出女郎窈窕溫柔的側影。陸晉堪堪回頭,雙眼瞪大,怔然後驀地一喜,猛然起身闊步向屋裡走。一掌推開門,窈窕身影立於窗前,背對自己,與斯日佳人別無二致。
「阿沅,我是在做夢對不對,你還在的,你還是我的,一輩子都是!」陸晉三步並作兩步過去,又驚又喜,心如潮湧。
白日的事都是他荒唐的夢,而今才是真實。
女郎仿若受到驚嚇,大叫一聲,慌亂躲避,「大郎君,您識錯人了,奴婢是菱淳,不是夫人。」
陸晉視若罔聞,闊步向裡間走,他目光灼灼堅定,似是痴傻一般,指腹撫摸著女人肖似沈沅的臉,「現在,你就是阿沅。」
菱淳愣了下,呆呆看他,心裡盤算思量。
夫人被送到宮裡供新帝寵幸的事不是秘密,滿長安城都知道,並且津津樂道,當笑話來談。此等事於不論於夫人還是陸家都是不可揭開的恥辱。
即便新帝膩歪,再把夫人送回陸府,夫人亦是再無顏面見人了。陸家沒夫人一席之地,沈家必然也不會留這樣傷風敗俗的女子有辱門楣。屆時夫人只會一條白綾吊了去。
大郎君說今夜她就是夫人,除了夫人,大郎君從未寵幸過別的女子,今夜卻獨獨寵幸了她,是不是意味著日後她不必再干那些低賤奴婢做的事,也能享受主子的待遇了。
菱淳心動了,便也沒再掙扎,乖巧溫順地貼靠他。
陸晉什麼都不去想,他的阿沅這夜哪都沒去,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們一直在一起。
這依舊是他的阿沅啊。
天色稍涼的夜,有人痴傻自欺欺人,有人為爬高位不擇手段。月是涼的,卻一時變得昏暗無比。
…
佛堂內亦是不寧,陸老太太跪坐蒲團,默念經文,門外進來一豐腴老婦身影,陸老太太才放下手中佛珠,開口,「人引過去了嗎?」
老婦福身,「回老太太,主屋那邊,大郎君和菱淳丫頭已經歇了。」
這句歇了,不必解釋,二人心知肚明什麼意思。
陸老太太沉沉嘆口氣,「當初想讓晉兒娶沈家這個媳婦,不只是看中了沈家滿門忠烈,最重要的,沅丫頭脾性溫和,做事穩重,心裡最有主意,滿長安城的貴女,也沒有哪個能像沅丫頭一樣幫襯晉兒。」
「只可惜這丫頭福薄,命途多舛,自小體弱多命也就罷了,偏生出那般禍國的容貌。早些時我讓她少些出去,尤其入宮,就是怕被皇家看上搶了去,哪料想…」
陸老太太悠悠嘆口氣。
老婦拿錘立於身後為她捶背,「您也別太過憂慮,或許中途出了岔子也說不定。而且退一萬步,滿長安城好的貴女比比皆是,哪裡比不過一個沈氏?」
陸老太太想來定心了,又念及對陸家虎視眈眈的陸潯,愈加憂慮,還不知他究竟要把陸家作何處置。
…
金玉鑲嵌的寢殿內,隨著日頭下落,裡面起先沒掌燈,光線自然也就暗了。陸潯不喜雜亂,九重樓頂除去定時清掃打理,不會有僕從貿然出入。白日還聽得到樓下街市雜鬧,入夜宵禁,聽不到半點聲響,靜謐一片,詭異悚然。
沈沅自小規矩懂禮,鮮少會做有違貴女身份出格的事,她通六義,明古史,對是非明辨的清楚,何為忠,何為義,何為奸,何為惡,在她眼裡清晰分明。陸潯就是能比於趙高,不輸慶父,十惡不赦的大奸臣。而她現在,坐於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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